隋朝末年,炀帝小儿昏庸无道,朝纲崩坏、吏治腐朽。WenXue恰逢连年天灾不断,百姓民不聊生,生活难以为继。各路义士纷纷起兵,天下九州皆是狼烟四起,十八路反王以风起燎原之势,推翻了炀帝的残暴统治。
太原留守、唐国公李渊,在晋阳起兵,以雷霆之势,三个月内大军便入主长安城,废隋帝自称皇,史记唐高祖。
此时正是那武德二年,刚刚立秋。正值天下始定,兵勇卸甲归田,百废待兴的时候。天下虽烽烟未熄,仍有数路军阀割据,但已难成大势,不足惧矣。
在那南山道上,此时却正有一场厮杀。
一支笙旗高张、行伍严谨、铠甲鲜明的队伍,与另一支满眼尽是残兵破甲的队伍,正战在一起!
那一支残兵破甲的队伍,足有万余人,将旗都已残破,上书一个“隋”字!
士兵尽皆身带伤、铠浴血,但他们模样虽潦倒,却各个面露癫狂嗜血之色,双目通红、悍不畏死的扑向敌人,面对对方刺来的刀枪剑戟,不躲不避,彷佛没有痛觉、不知惜命一般,自己身上挨了三刀两剑,也要给敌人身上捅个透明窟窿!
那一支笙旗高张的队伍,却只有两三千人,其中还多有老弱妇孺之辈,不似行军队伍,更像是皇亲国戚、高官显贵们护送家眷的队伍!此时正紧紧龟缩与一团,将老弱妇孺们护在中央。
这队伍虽笙旗高张,铠甲鲜明,武器齐备,士兵各个更都是军中精锐,但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更架不住对方如此搏命的猛扑,已显出难敌之势!
鏖战中,那残兵破甲的队伍里,有一黑甲老将,**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手持一杆仗八长枪,神勇非常!白须翻飞,在军阵中杀进杀出,已染血色!那老将每一次冲进敌方队伍中,长枪便要挑飞数人,虽然顷刻就又被敌军众将士逼退,但那老将杀气浓重,足有气冲霄汉之势!
那老将再一次冲锋,刚杀了几个马前小卒,又被逼退回自家阵中,气得是目眦尽裂!“阿呀呀”的连吼数声,双目赤红,恨不得要把身旁己方将士当那敌人大杀四方!当真如戏台上的老生唱腔一般。
“文远奸贼!老夫今日定要你全家性命!”那老将长枪遥指敌方军中重围之中,站在马车上的一人,张口便是大骂,声若洪钟,当真是恨意浓重!彷佛包含了这天地间的所有怨恨。
看这方,明黄色为底的笙旗上,用大篆写了一个“洛”字!众军士重重护卫之中,有一辆四驾的马车,此时,马车上正站了一人!
看那人,面似美男子潘安宋玉,眼若忠勇公关羽云长,双耳宽厚似佛陀,一缕乌黑美髯及胸间!身着紫色文官袍,脚蹬祥云步轻靴,手持五尺青锋长剑,剑尖正滴血!
此人便是那长安城中,唐皇钦点的开国襄阳侯、金紫光禄大夫、殿前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三品洛文远。
此番是要护送自己家眷回襄阳城中洛氏族地祭祖。
此时天下初定,山野间还多有不安宁,洛文远是小心再小心。
同殿为臣的李靖(字药师)领了十万大军,前去征讨两湖地区不愿归顺大唐的叛军萧铣所部。
洛文远与那李靖的大军先后出的长安城,大军先行,不过就在十里外!洛文远护送家眷的小队伍尾随而行,自觉应该是万全之策了。
岂料得,在这荒山野岭,居然半路杀出一路伏兵,专程是为了自己而来!
真是千算万算,难逃他人有心算计。
洛文远孤身站在马车之上,身后车厢内,就是自己的妻儿,望着眼前无数悍不畏死猛攻自己队伍的伏兵,心头那个凉啊!
此时唯一指望,就是方才轻骑突出重围去,前往十里外李药师所部求援的小队探马了!
只是方才亲眼所见,四十骑探马冒着箭雨突出重围,未冲出对方敌阵十步,就被杀死了大半,远远看去,只见了一骑绝尘而去,不知道能否将信送去李药师所部,更不知自己能否撑到李药师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