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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只是朱颜改(2 / 2)

赵勃元道,“那正好,再往北的秦岭中,已经是大雪封山,就留在这里吧。”</p>

万军点点头,“只能如此,虽说鹿城是咱们的老家,我还没在鹿城过一次年。”</p>

赵勃元拉着万军进了县衙,“正好,赶的早不如赶得巧,来来来,我们兄弟好好聚一聚。”</p>

鹿城县衙一如往常,后堂之内的梅花依旧,万军看到庭院里的石凳,脑中思绪忽然一齐涌上来。</p>

当初就在这石凳上,章小妍给自己沏茶,两人一起在月色中谈笑,还有那一夜雪花片片落下,章小妍拉着自己在雪中等着白头。</p>

斯人已逝,鹿城成空。</p>

万军走过去,在石凳上坐下,目光温柔的望着熟悉的一切,赵勃元在一旁道,“元首,去屋里坐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坐在石凳上多凉。”</p>

万军长叹一声,掩饰道,“唉,许久不回来,世事沧海桑田,这里一切还是如此亲切啊!”</p>

赵勃元笑道,“是啊,我也不曾想到,从老龙山下来,这才数年时间,竟然能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功业,实在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p>

万军用手轻抚石桌,起身进了后堂,“勃元,明日就是除夕了吧!”</p>

赵勃元应道,“是啊,明日除夕,咱们的新历初一日就要发布。”</p>

万军道,“新历!文安之办事倒是挺快。”</p>

赵勃元道,“这是慢的啦,按理说我们定都长安时,就应该立刻昭告天下新朝新历,这都耽搁了两年了。”</p>

万军道,“让人给我准备些香烛纸钱。”</p>

赵勃元奇道,“元首做什么用?”</p>

万军道,“你这话废的,香烛纸钱还能干嘛用,当然是祭奠逝者。”</p>

赵勃元连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鹿城还有元首的亲朋好友?”</p>

万军道,“去准备吧,我走了一路累了,明日再跟你说。”</p>

赵勃元起身道,“那好,我让人去准备,你好好休息。”</p>

打发了众人,万军起身在房中四处打量,处处都是曾经的影子,每一个都和章小妍有关,万军起身出了后堂,到了西偏房去住。</p>

第二日一早,万军出了县衙,赵勃元跟在身后,还有卫匡国、鲁王朱以海,鹿城县令一众人马跟随,众人策马出了鹿城县,往东到了富水关。</p>

胡人攻破富水关时,曾防火焚毁关城,如今临着大河,又重新修建了更大的关城。</p>

从富水关向南,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前行到王家楼村。</p>

村中经过一场刀兵,好在没有太大的毁损,王家院子之中高大的戏楼依旧存在,往日里衰落的王家,如今借着王立辉的名号再次焕发了生机。</p>

从王家院子旁的小道,万军登上了西宫崖,这里草木凋敝,一眼就能看到那颗立在悬崖边的古树,伸向悬崖的树枝被万军砍掉,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截泛着黑。</p>

万军叹息一声,走到悬崖旁看了一眼,数十米高的悬崖,当初就是在这里,章小妍的侍女长乐跌落崖底,章小妍缢死崖上。</p>

西宫娘娘碑立在古树下,李自成败亡之后,这里的石碑似乎也更加荒芜了些。</p>

从西宫崖沿着山脊走,很快众人到了金钟山上,古老的莲花禅寺静立在寒风中,门口的坟茔荒草掩映,孤单且落寞。</p>

万军走上前,伸手去拔掉荒草,赵勃元跟在身侧帮忙,看清之后也哀叹一声,“唉,还是元首有心,章胜就剩这一个亲人,如今也躺在这里。”</p>

卫匡国在身后轻轻说了一声,“阿门!”</p>

万军心中的情绪,众人不解,也无法说出口,众人帮忙收拾干净荒草,又点上香烛,万军蹲下身,给章小妍烧纸钱。</p>

赵勃元也蹲下身,念叨着,“早些投个好人家。”</p>

万军忽然想起什么,“奇怪啊,章胜怎么会不在这里。”</p>

赵勃元道,“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吧!”</p>

万军摇了摇头,“以我的了解,还有什么事能这么重要,比给小妍上香还要重要?”</p>

赵勃元道,“也有可能是大雪封山,实在是过不来。”</p>

万军烧过纸钱,又进到莲花禅寺中,为章小妍和长乐祈祷,“佛祖保佑,章小妍和长乐早登极乐,再不受轮回之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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