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张律师，久仰大名。”</p>
“苏先生，客气了，我只是个无名小辈。”</p>
苏高远微微一笑，“怎么能说是无名小辈，你是我女儿的老板呀，我作为父亲，当然要对女儿的老板客气些。”</p>
“苏先生说笑了，是苏欣愿意留下来帮我。”</p>
“我的女儿我知道，和张律师的交情，我也清楚，我女儿肆意妄为惯了，也请张律师日后多包容，苏某先谢谢啦。”苏高远双手抱拳，对张清如行了个礼。</p>
张清如哪里敢接，连忙退后一步避开。</p>
只是会场里的人，不着知道张清如在和‘华北王’说什么，只看到华北王如此客气。</p>
大多数人都猜测，是‘华北王’在感谢张清如挽救了他和夫人的关系，只有沈闻喜这种心知肚明的，才知道是因为苏欣。</p>
“老六啊。”苏高远叫得亲切。</p>
沈闻喜连忙答应，两家虽然交情不错，但也没到了他沈闻喜能在‘华北王’面前托大的程度。</p>
“苏伯父。”</p>
“你人脉广，小欣在上海，也麻烦你多照顾。”</p>
苏高远听夫人说了，沈闻喜在日本人轰炸之前，通知苏欣躲开的事，心里对沈闻喜这个上海滩的花花公子，也重新评估了一番。</p>
“这是一定的。”</p>
“老六，你的好，苏伯父记着。”</p>
“苏伯父，您太客气啦。”</p>
沈闻喜虽然平时看起来放荡不羁，但是，在这种场合，还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的。</p>
“一会儿，你不要急着走，我和夫人，想单独和两位谈谈。”</p>
苏高远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张清如和沈闻喜面面相觑。</p>
作为主人，苏高远先是登台讲话，只说舞会是为了庆祝夫人生日，望大家尽情欢乐，言下之意就是莫谈国事，别逼着他就抗日的事情表态，他也不能表态。</p>
“苏夫人今天过生日？”张清如有点紧张，她觉得怎么也应该准备点礼物送给苏夫人。</p>
沈闻喜看了她一眼，笑了，“别紧张，不用担心，苏伯母是按照苏伯父的需求过生日的。”</p>
张清如立刻明白，这是托词。</p>
“那苏夫人什么时候过生日？”</p>
张清如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帮助苏家管理家族基金的负责人，虽然财力微薄，也应该给苏夫人带一份礼物的。</p>
“不知道。”沈闻喜摇摇头，“苏夫人怕被人下咒，从来不肯说出自己真实生日的。”</p>
张清如实在没想到，苏夫人竟然信这个。</p>
两个人正聊着，突然发现远处有个洋人，身着礼服，在人群中热络穿梭。</p>
“那是皮埃尔？”张清如觉得很眼熟。</p>
沈闻喜个子高，踮脚仔细看了一眼，正是四马路巡捕房的法籍总督察皮埃尔。</p>
皮埃尔素来喜欢社交，在场的又都是上海滩场面上的人物，此刻更是如鱼得水。</p>
见到沈闻喜的四姐，还在她身边徘徊了很久，也不肯离开，只换得沈四小姐一阵白眼。</p>
“你要不要去帮你四姐解围？”张清如提醒沈闻喜。</p>
沈闻喜用惊讶的眼神回望她，“看来你不了解沈四小姐。”</p>
“有话只说，这种狂蜂浪蝶，沈四小姐自己就解决了。”</p>
果然沈闻喜说完这句话，沈四小姐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皮埃尔就自己退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