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下车,表哥便消息我不必回家,直接去他家。
我家和表哥家离得不远,他这么说便表示今年我亲爱滴老爸老妈又不回家过年了,呼呼~~~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同学住校后会很想家,一打电话就双泪长流泣不成声而我却没什么感觉。
我不仅不想家,反而特想离家,越远越好,越久越好!
十多年了,和爸妈一直是聚少离多,小时候还会偷偷地哭一哭,现在已经习惯了,淡然了,心都长了茧了,呵呵~~
于是这十多年来几乎都是在表哥家过的。
虽然舅舅舅妈一直很想有个女儿于是待我很好,但毕竟不是自己家,况我天生对舅舅舅妈有一股畏惧感,于是常年的寄居生活让我练就了两门了不起的本领:无限的忍耐和察言观色。
这也是为嘛神婆每每神婆笑着请我们帮忙之后便冷若冰霜仙人掌会朝她抛刀子但我仍能对她有笑容。
果然这个世界得失是平衡的,对吧?
果然在哪里呆久了都腻。
前几天还兴奋得死要回家了,这才回来几天便觉得家里无聊透顶了。
于是一不小心就被妖孽拉上了电玩这条不归路。
每天每晚有事没事就拉我去那泡着。
手臂手指都痛得要死,但仍迷在闪烁的灯光里,不能自拔啊不能自拔~~
妖孽是我中学六年的同学。
她是个很变态的人。因为她有人格分裂的倾向。
时而睿智,时而纯蠢;时而温柔,时而暴力;时而三十岁,时而十三岁…
我一直没琢磨透她是以什么理念把这些背道而驰的东西组合在她身体里的,她真是有伟大的神力!!
今儿状态不大好,手臂都抡断了,投篮一关都没过。
想玩射击吧,一丑男居然在我们四只眼睛的注视下默默地玩完了一轮又一轮。
当他终于死了我在心底欢呼的时候,他又潇洒的投了三个币
我必须对他目露凶光!露凶光!!凶光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身后没有人排队等了…
妖孽一把揽过我的肩:走,玩拳皇去!
于是咱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出来了,把个可怜的机子拍得啪啪啪啪响得几欢快~~~
连续三轮都是我赢了,哈~~
其实我从玩手柄游戏机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弄清楚拳皇里那些神人的招术路数,每回都是一开始就手忙脚乱一通乱按,往往会乱中取胜,啧啧~~果然乱世好称王~~~
手痛吗?妖孽问。
不痛…麻了…
走,咱回!
到门口一猥琐男冲我们吹口哨。
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走。
想不到啊想不到,妖孽一声长哨几响亮~~然后拉着我就跑~~
嗨…我说…你干嘛吹口哨啊…我跑不动了,甩开她的手站住了。
他先吹的不是,我得吹回去啊,咱不能输不是…
跑得我累死了,我得歇会儿先~~
歇着多没情调,来,跑步有情调多了~~
于是拽过我的手继续跑…
大冬天的大晚上,冷冷的长街上俩女的披头散发见鬼了一样的狂奔,其中一女的还鬼一样的嚎叫(是快被拖死的我)~~
我忽然想起陈哲逼我跑步的那些日子。
他说跑步之后会暖和些。
那时候觉得他说这话时候的笑容很奸诈很虚伪,现在想来却有几分温暖的感觉~~
呜呼~~我是疯了么~~~
妖孽,咱去喝酒吧?
你行不行?
喝倒了不是有你送我回家么?去吧去吧~~
拖你回家木有问题,不过我会把你脸朝下拖着走,有问题么?
木有木有~~毁容这件小事~~走走走~~
冬天吃个小火锅喝点小酒挺乐呵的,嘿嘿~~
我和妖孽海吃海喝海侃,像俩东北男的,嘎嘎~~
兮啊,怎么了你要来喝酒?
没怎么,一时兴起。
骗外行的话少拿来蒙我,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来来来,跟知心姐姐说说,怎么啦?
八婆,喝你的酒~~~
你才是八婆…
……
嘻嘻笑笑喝了两瓶啤酒之后,脑袋有点飘飘的了,心情很不错,很想唱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
换歌!换歌!
妖孽拿筷子敲我的头。
呃…世上只有…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
唱着唱着眼泪就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