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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不为后(118)(1 / 2)

 ()衣食足而知礼节!

战事平息之后,一帮文臣便编写了许多礼仪和制度,尽管衿禁止朝臣提纳妃之事,但仍有人忍耐不住出头了!

官拜礼部沿书的刘轻心便上了一本折子,声称国无不可一日无后,又列举了我N多罪状,更声称我的名声有污,不配做一国之母,坚持要衿在民间征集良家女子,以充实后宫。

衿看后大怒,以折子砸刘轻心的脸,罚他三月奉银。

但此事刚止不久,便有朝臣联合上书,人人都签名按了手印,逼衿纳妃立后。

衿生气焦躁,已经三日末能安眠。

我听完小太监的回报,面上平静无波,内心却越发酸苦。

是的,如果说从前他们强忍了下来是因为我救过衿一命,但现在却坐实了我和澹有染的罪名,这便是有天大的功劳也被抹掉,被人当做淫人对待了!

我看着天边的日头慢慢的落下,光线儿将人的影子渐渐拉长,终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如果爱成为一种负担,你会怎么办?

如果两人在一起已经被世俗所不容,你会怎么办?

在外人眼中,他是天子,身负百姓万民,我是不洁不贞之女子,与他天差地别,其实没有杀了我已经是最大的宽容,倘若我仍占着后宫之主位不走,定会引起民愤,不如成全了他们,也成全了自己!

“小红,通知四品以上官员,若家中有十四到十七岁末嫁的女子,样貌周正,性情温顺的,命人送至芙蓉殿,由我亲自为皇上挑选妃子!”我垂眸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红惊呆了,无措地站着不动:“娘娘,你说什么?”

内心如一只蛾子在奋力的破茧,那一丝丝剥离的阵痛令我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待这痛苦到深处,便感觉不出痛来,唯了麻木的感觉塞堵着心胸。

我平静地说:“你没听到吗?我要亲自替皇上选美!”我重复道。

“可是娘娘……”小红张口要辩。

“去!”我神色一凌,严厉地说道。

小红从末见我如此严厉,吓了一跳,只得慢慢的走了出去。

“听着,不许皇上知道!”我疲惫地加了一句。

“是,娘娘!”小红怜悯的看了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怜悯,呵呵,如今我也需要别人来怜悯了呢!

此消息通传下去,百官无不欢喜雀跃,均瞒了衿悄悄将自己的女儿以轿车子由暗门抬进宫来,住在凌霄殿内待选。

衿还觉得奇怪,怎么近几日并没人上折子提立后纳妃之事,下朝后来到芙蓉殿内感叹自己终于可以享受正常的生活了!

我下了严令,并人不得露出一分一毫形迹,自己强忍着心痛一如往常般与他说话,每每走进厨房亲自做汤时泪水便纷纷滴下,滴在汤中瞬间化掉,消于无形。

有时衿转身离去的背影都会让我痴痴的看上半日,只怕以后的日子便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的背影。

三日之后,十七位秀女已经到齐,我第一次穿上盛妆,金丝绣鸾凤朝阳的大红正装,芙蓉玉钗步摇,眉作远山淡淡,眼润秋水清清,唇施朱砂一点,扶了小红的手,款款向凌霄殿行去。

一进大殿,唯闻香风拂风,一片花红柳绿,更兼得修脸娥眉,环佩丁当,当真可与春色比美。

众女一见到我进来,顿时都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瞧着,我并不计较,微微一笑,优雅的在主位上落座,摆手命众人坐下。

看着这一干女子,日后便有几人要陪着衿度过,定要留心选择方是,虽是身体疲惫无力,仍强撑着命她们一一上前。

行为轻佻,不知礼节,或是浓脂俗粉,着意打扮的一一屏掉,末了只余三四个清淡端庄的女子在殿内。

这四人长得纤瘦有度琴棋书画俱佳,此刻正俏俏的立在我面前。

“你们随我来!”说完,三人便随我来到芙蓉殿,我坐在葡萄架下,如聊家常一般道:“以后你们都会在一处侍候皇上,不要拘礼,随便坐吧!”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道了谢在下首坐下。

日光透过架上斜斜的照出,在身上投出斑斑阴影,被风一晃,忽尔拉长,忽尔变圆。

“你们爱皇上吗?”我突然问道。

四人不知所措的看了看,终于有人怯生生的点点头。

我沉默不语,忽然有一个圆脸女子出声问道:“娘娘爱皇上吗?”

我沉着有力地回答:“爱!我爱他并非因为他的地位和权利,而是爱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心胸和气度,爱他对我的好和坏,那怕他此刻沦为阶下囚,我还是依然爱他!”

四女都震动莫名的看着我,一个长脸女子叹道:“其实我们与皇上连一面也没见过,谈不上爱的,更不敢和娘娘抢皇上,但能入宫为妃是天下女子的荣幸,更闻皇上文采武略都是极出众的,兼得家人的意愿,这才入宫来的!”

我理解的点点道:“你们不必害怕,留你们下来,交待了一切事宜后,我便会离开,但你们要答应我几个要求!”

四人又是一片茫茫然:“娘娘要走?到哪里去?”

我淡淡的笑,内心却如钝刀割肉,疼得入骨,亲手将自己喜欢的男子送到别的女人怀里,大抵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了吧!

“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所要知道的就是以后你们将成为皇上的女人,不仅要把皇上当作主子来尊重,最重要的是当成夫君来爱!皇上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是一个很孤独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们不是单纯的为了荣华富贵而当皇上的女人,而是如一个妻子般尽自己应尽的义务!

他饿的时候,可以亲自为他做一碗粥汤,他累的时候,可以放下身段为他捶背,他烦的时候,能静下心来用心聆听,他高兴的时候,可以和他一起大笑……”

每说一句,往日的岁月便如河一般在脑海里流过,到了最后,语气也不由得呆滞起来。

四女都被我所感动,齐声道:“请娘娘放心,我们一定不负娘娘所托,尽心尽力服侍皇上!”

我转过头,轻轻的拭泪,换上淡笑:“你们能这样想,我便放心了!小红,取了我写好的东西来!”

小红应了一声忙进屋取出一张雪浪纸来,我又看了一遍,确定并无遗漏之处,这才将纸交于一人道:“上面所记的东西都是皇上平素的喜好,你们细细的记下,以后也少些磕绊……”

圆脸女子忽然道:“娘娘对皇上真是情深义重,不比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差,可惜世人蠢昧,看不清真相,让娘娘担了这份委屈……今日我已知娘娘的为人,我决计不会夺人所爱,娘娘,请恕蓝儿无礼,蓝儿决定不当妃了!”

我看着她坚定的表情,又是感动又是震惊,此女心胸志气不小,又能看透人心世事,果然我不挑错人!

“你过来!”我招手命她过来,这才慢慢的说道:“礼教和世俗从来是束缚人感情的枷锁,这个结果是我不能避免的,与其让皇上为wo日日烦恼,寝食不安,倒不如我远远的离开,所以你不必在意这些,以后替我好好的照顾皇上,我就放心了!”

蓝儿微微低头,眼中微微含泪:“多谢娘娘教诲!”

交待完了一切,眼见已经日光西斜,我挥手命几人离去,只告诉她们不要随意出殿,以免被皇上知晓。

四女走了以后,小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道:“娘娘,你舍得把皇上让给别人吗?太子才九岁,你舍得让他这么小就没有娘疼吗?小红求你好好考虑一下,留下来好不好?”

我微微一笑道:“傻孩子,我既然决定就一定会走的!留下来看着他日日为我烦心岂不是更痛苦?瀚儿会长大的,我只能对不起他……”

小红放声大哭:“娘娘,无论你走到哪里,小红都要跟着去……”

我不禁微微感叹,想不到临走时还有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

“小红,你先起来,待会儿皇上就来了,你这样他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快擦擦泪,别露了行迹了!”

话刚说完,便听太监通报皇上驾到,两人忙敛衣迎接。

梳洗完毕,衿照例留宿在此。

红烛高烧,红罗帐暧,明黄的寝衣随意的披着,露出蜜色的肌肤,一头青丝散在身上,衿优雅而霸气如昔,正值壮年力盛。

可是我已经身体虚弱,略用些大力便气喘不止,的确是配不上他的!

我拿起一柄牛角梳,散开他的发,替他细细的梳着。

衿半躺在我怀里,惬意的眯起眼:“婉儿的手劲不轻不重,真好!”

我的手微微一颤,看他明黄的衣袍在灯光下射出金色的柔光,一时间连时间也静止了。

“皇上,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我不经意的问道。

衿猛的睁开眼,反握着我的手道:“你走?去哪里?我不准你走!”

看着他孩子气的举行,我不禁失笑:“说着玩罢了,瞧你急的!”

衿吹熄了灯,紧紧的抱着我道:“我要你一辈子陪着,不,下一辈子也要!”

泪水缓缓的流去,滴在明黄的绸缎上,瞬间被吸去,只留下一片暗色的泪渍,我笑得甜美:“你可真贪心!”

窗外的月光如雪,有微凉的风透窗吹来,夹着百花的香味,甜得让人心醉。

衿认真的说:“因为我今生欠你太多,所以下辈子要好好的补偿你!”

有了这句话,已足以让我品味着过下半生,夫复何求?

“好,那到了奈何桥上我们都不喝孟婆汤,记着对方的样子,再生下来就不用费尽周折才能在一起了!”我也认真地说。

他紧紧的拥着我,满足的沉沉睡去。

那茶里加了安神的药,想必这一夜衿会睡得很香!

我推衣起身,细细的看着衿的睡颜,以指描摩他的脸型,看了再看,终是不舍,眼看已是四更,这才提了包袄,轻轻的推开门。

早安派好了人接应,我拿着衿的腰牌,从上一辆青油小车,缓缓的驶出了祁都!

一路上心里空落落的,只觉得天大地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想起和衿的点滴,泪落如雨,心口一疼,只觉得气血翻涌,喘气不止,摸到随身带的玉瓶,掏出一粒丸药服下,半晌方平复下来。

马车越驶越远,每隔十里换一辆,且有三辆同时朝不同的方向驶着,让衿难以辩认真正的去处,天空露出了微微的鱼肚白,我不知现在到了何处,掀开车帘一看,原来竟到了当初住的那一户农家屋旁边,再往前走便是洞天居。

上次逍辰受了重伤,花馥儿为医治他的伤在江湖上寻求名医,花重金保住了性命,但逍辰却是一直末能苏醒,她拒绝了衿的照顾,仍和逍辰一起搬回了洞天居独住。

我喟然长叹,对逍辰的愧疚让我无颜去面对他,况且衿知道这一住所,一定会寻来的!

“调头,向前行!”我向车夫说道。

“再往前就是深山老林了,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啊?”车夫微微不耐地说道。

“就去深山老林才好!”我淡漠地说道。

车夫嘀了一声怪人,只得将车往密林里赶,行了一个时辰,前方已经无路可行,他停下车道:“姑娘,这路不能走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我慢慢的下车,踩在绵软的树叶上,向他道了谢,自顾自的向深处行去。

“姑娘,这里常有野兽出没,你下心点啊!”车夫说完赶着车调头而去。

我心如死灰,一片茫然,哪里还听见他说什么,只是一步一步,毫无目的行着。

走了一会,觉得腿脚酸松,便倚着大树会下,拿出干粮来吃。

休息了片刻,这才发现这里景致如画,小溪清亮,野花盛开,倒是一个好地方,可惜住不得!

到溪边洗了面,水里映出我苍白的脸孔,一夜末眠,颜色十分吓人。我理了理发丝,站起身来,一阵眩晕,差点倒地。体力不支,只得捡了个木棍,慢慢的向前走。

正茫然的行着,忽然间狂风急吹,落叶被狂风吹起,四散开来,我正疑惑间,一声熊吼从背后传来,紧接着有腥臭传来,一个浓重的黑影迅速袭了上来。

完了,莫不是要葬身熊腹了?

整个人被吓得呆在原地,脚像被钉上一般,竟半步也不能移动。

眼前的黑影越来越大,我手足冰冷,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咚!一声巨响,背后那只大熊轰然倒地,溅起阵阵灰尘,倒在离我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巨大的冲击令我本来虚弱的身体更加不能承受,眼前一花,缓缓的倒地。

“姑娘!”昏迷前只听到一个焦急的呼唤,接着落入一个强健的臂弯中,模糊中只看到了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眸,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昏迷了不知多久,只觉得整个人极倦,躺在松柔云堆的锦被间,竟沉沉了忘记时间,情愿这样一直沉睡下去。

若不是每隔一些时辰,便有温热的参汤送来,我真以自己进了地府!

我虽不愿意醒来,但臂上却传来银针*穴的胀麻感,我素来懂医,便知道有人帮我医治旧疾。

那银针下扎极轻,却十分到位,扎上几针后,内心的烦恶感稍减少,头晕症减轻了许多,又有人在耳边轻唤:“姑娘,姑娘……”

我慢慢的睁开眼前,视线由模糊变为清晰,一个真实的人脸在眼前渐渐放大,我叹气,还是活过来了!

“姑娘,你气血两虚,心脉受损,实在是不足之症过堪,却不知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深山之中呢?”一个温润的声音如流水般响起,一双乌沉沉的瞳仁关切的注视着我。

我不愿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男子身着锦衣,中指戴着祖母绿戒指看来十分富贵,面上一团和气,浑身上下儒雅中透着精明,一副干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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