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住的地方是不就前才临时搭建的简易楼房，一个房间的规模不大，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再加上盥洗室就没有其他物什。接待苏绸的中年婶婶匆匆交代了注意事项，让她不要乱跑，一日三餐到点都有人送过来，便离开了。</p>
连她怎么找上级人员，要住到什么时候都没有说。</p>
不是这位大婶轻视苏绸、招待不周之类的理由，单纯的太忙了。</p>
苏绸双手交叠在一处，站在自己的房门之外，送走了小跑着离开的大婶。她局促不安的环视一圈，周围人声嘈杂。</p>
她所居住的地方都是人类的高层，互相间基本认识。现在几乎没人关门，大家忙前忙后的打电话、联络、安排，和隔壁左右商讨安排。人们从苏绸面前匆匆走过，忙的没时间看她一眼。</p>
苏绸神色黯淡。</p>
她的朋友们都不在她身边，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在这个新世界里孤身一人。</p>
苏绸转身进屋，关上门，将外面的声音隔绝。长舒一口气，伸手重新扎凌乱的头发，她的头发长度刚好扎成一个兔子尾巴绑在脑后。</p>
拉上窗帘，隔绝落日的光线，室内没开灯，光线昏暗。</p>
苏绸一下子瘫倒在床，眼睛怔怔的看着天花板，闻着新装修房间的甲醛味。</p>
身上穿的还是罗生堂的校服，几天没有换洗，上面已经有了难闻的味道。</p>
但苏绸毫不在意的躺在床上，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跟着唐姝等人到处跑的时候，在其他城市可没有好的生存条件。</p>
这让她以为自己长大了，但遇到事情的时候却只会逃避。现在她不逃避了，以为自己足够成熟，离开侯宇轩和唐姝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主见。</p>
现实对她来说，就是自己前进一点，生活就为她增进难度，好像永远也追赶不上。</p>
生活好累啊。</p>
苏绸心想，在床上闭上了眼睛。</p>
这一片属于苏绸的安静小空间在此刻与世隔绝，而在楼上，莫雁如为主的几个人激烈的讨论路上的情况。</p>
讨论的地点不过是在走廊，没有人有空再为他们寻找一个安静的会议室。</p>
这栋楼里出没的都是权限等级很高的人，也不担心谈话内容被听到，反正商讨结果都是要在这些人内部公开。</p>
“路上的确有部分地段遇到缺陷者偷袭，但不用莫雁如出手就被解决了。不像是不周山的缺陷者，应该是散落的无组织缺陷者。”</p>
“这么好的机会，不周山居然不对迁移的人类下手，真奇怪。”</p>
“难道是不周山怕损失太大？”</p>
“损失肯定有，但它们如果抢到运输车上的人类对它们来说不是利益更大吗？这点损失就不算什么。”</p>
“也许它们内部亏空。”一个女性研究员大胆猜想，“不周山面对的可不止魔都一个城市。”</p>
“还有另一种猜想。”</p>
莫雁如难得在这种事情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周围的人全都禁了声，将目光移到她身上。</p>
“这一次的缺陷者，要抢走地盘不要人。他们应该是看中了赛博朋克区这片地方。”</p>
一旁的人并不赞同。</p>
“城市意志任何基因都可以吸收，又不分人类和缺陷者。缺陷者的内应已经将赛博朋克区意志激活，他们就算拿到了这片地区又能怎么样？”</p>
莫雁如思索着这个问题。</p>
在她说话前，一旁填写表格的女议员也提出猜想：“如果城市有神智的话，为何不能大胆猜想它的智商较高，具有能和其他物种谈判的能力。”</p>
“谈判.....”</p>
一群讨论的人陷入沉思。</p>
“这么说，缺陷者很可能笃定在某件事上，会跟城市意志达成共识。”</p>
莫雁如挥挥手，警醒他们：“都是猜想。问题是如果缺陷者不再陆地上对我们动手，那就只可能从空中或者海域发动侵略。”</p>
旁人点头，认可莫雁如的话。</p>
“在两个人类城市中间进攻，不周山的缺陷者确实吃力不讨好。海域广泛，倒很有可能是它们的选择。其次是天空，研究表明缺陷者在空中的作战能力会大大提升，但目前还没有研究出它们这种习性的原因。”</p>
莫雁如接过他的话：“海域已经有范伽伊带队守着，那么是空中的戒备。”</p>
“目前能调动的飞行器大多用来运输物资，以及嘉兴内部的防卫，多余的可调配作战飞行设备非常少。”</p>
“还要抽一部分保护俄国过来的支援医疗队。”莫雁如身后的一位女性补充。</p>
另一位男议员扶着眼睛，凑近看手环上的数据，说道：“日本的空中猛鬼战舰也不安分，不可不防。”</p>
一群人针对空中的部署七嘴八舌讨论起来，眉头紧锁，目前空中是最薄弱的地方，飞行器的数量和需求不成正比。</p>
惊讶的是，这群人丝毫不对范伽伊驻守的海域有任何担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