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简陋的柴门被扣响。</p>
云华春望着这紧闭的门，顺着门缝撇到了院子里的鸡。</p>
鸡还在啄地上的菜，应当是刚刚有人喂过食。</p>
可这大白天的，为什么把门锁得紧紧的。</p>
昏暗的土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似一个小孩的身影。</p>
云华春看不真切，便扯了嗓子喊了几句。</p>
“有人吗？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外乡人，前来问路的？”</p>
“有人在家吗？”</p>
大白天的院子门锁着，厨房烟囱还在冒烟，不可能没人在。</p>
村里其他人去了周围几户，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门锁着没人，孩子声都听不着。</p>
喊都喊了，没人应，便是屋里的人不愿意出来。</p>
那他们也没法强求。</p>
一个又瘦又小的身影慢慢从屋子口走了出来，是个孩子。</p>
那孩子脸黑黑的，像是在灶台里滚了一圈，头发乱糟糟的，扎的是女孩子的辫子。</p>
眼睛却格外明亮，如同黑曜石般熠熠生辉，里面盛满了警惕和害怕。</p>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拍我家门干嘛？”那孩子用略带口音的话问着。</p>
云华春听着，有些像他们那边洛阳和陕西的口音，他有几个老同事便是那附近的。</p>
平日里听得多了，他也会了几句。</p>
“我们是从边关来的，很远地方走来的。”云华春模仿那孩子的口音道，有五六分相似。</p>
跟在云秀才身边的几个人心头震了震，云秀才这就学会了？</p>
听到熟悉的口音那孩子似乎放松了警惕。</p>
“我们路过这里，想问问路。”云华春说着指了指那边车队的方向。</p>
孩子望着地头的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确实不像恶人。</p>
“我去问问我奶……”</p>
孩子说着，窜进了屋子里。</p>
过了一会儿，院子的门打开了，石岗村的十几个青壮年挤满了院内院外。</p>
主人家端了几个碗出来，还提了一桶水。</p>
当家做主的是个五六十岁的婆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p>
她一手提桶一手抱着孩子，桶搁在众人面前，还有个孩子在旁边打下手。</p>
云华春瞧着，这婴儿应是妇人的孙辈，可家里却不见任何大人的身影。</p>
“家里没什么东西了，只有汤水可以待客，碗全拿出来了，客人们喝口水吧。”老婆子砂砾似的声音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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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婴儿开始啼哭，她又急忙去哄孩子。</p>
“婆婆，你们大白天怎么都把门给锁着，是这山里有什么野兽吗？”云华春用委婉的语气问道。</p>
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想。</p>
云桃跟她娘坐在马车里打量着四周围。</p>
目光扫至山丘的边角时，有什么棕灰色的东西在动，和旁边的苍绿灌木对比鲜明。</p>
太远了云桃看不清，但又觉得不是熊。</p>
便扯了她娘，“娘，你看那边山脚下是什么？”</p>
万红梅闻声望了过去，一眼就瞧明白了山丘上的东西。</p>
她的视力比之前强太多，别人是近视眼，她觉得自己变远视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