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乃从他的表情与姿势判断他还留有余力。
咦?
她察觉到一件事。既然大城持有的是反射概念,然後是朝向正前方伸出手的话
「啊!」
诗乃装作不经意般的眼睛扫向左边,看了看有扇门的那面墙。
在大城也跟著看过去的那一瞬间,由於姿势歪了一下,受力方向偏移,就那样往右後方弹飞出去,在重重的撞上墙壁以後还元气十足地打滚两三圈。
「好痛啊!所以说要好好爱护老人家啦!」
「够了,请闭上嘴巴让我回去!」
诗乃不理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贤石效果的关系,对方全都默不吭声。
虽然得到了自己希望的沉默,但诗乃对自己刚刚叫出来的话感觉有些
那不是入侵者该说的话吧
她感到自己的脸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眼前那些靠著墙壁滑下的大人们又开始交头接耳商量起来。有几个人还三不五时的往她这边瞄来瞄去,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
然後他们重新面向这边,以整齐划一到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平静笑容
「好,那我们就来真的罗。今晚不让你回去喔。」
「戚、感觉好可疑你们有什么事瞒著我?」
「没、没有,怎怎怎怎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呢?大家都没有什么事瞒著你啊?」
看著以绝快速度「嗯嗯嗯」连点了三次头的他们,诗乃把「大人是骗子」这句话铭刻在自己心中。
「总之请你们都不要动,因为我要从那里离开。」
「嗯嗯,请便、请便。」
对方说话的语气让诗乃感到不太对劲。
有问题。
就在她微歪起头的时候,站在她前面的小白怱地转头。
「怎么了吗?小白。」
小白面朝右边的墙壁,所以诗乃也准备把头转向那边。这时候
「啊!看那边的墙壁眼睛会烂掉喔!」
诗乃没理他们,看向那面白色的墙壁。那里有著标示。
她看到指向自己背後的绿色箭头标志,还有位於其下的
「出口」
低语的她明白了。
原来在追逐的时候已经绕了一圈回到出口的地方了啊
这时候前方响起大城的声音:
「啊,那个,那里是一个叫做出口的人居住的地方啦。这边,这边才是真正的出口!乖,快过来这边~」
「再见!!」
诗乃一字一顿地叫道,转身把他们甩到身後。
不过比起被骗的事,更敦她忍不住抓狂的是自己竞如此缺乏方向戚。在回到「军队」以後,得要再加强在密闭空间的战斗训练,就在她转著这样念头的时候。
从她转过头来面对的方向,也就是通往地上一楼出口的方向响起了声音。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唱歌。
「寂静/深夜/交叠的双唇~吻粗~」
除了来自前方的这个声音,还可以听到来自身後的另一个声音。
「总算来了!」
「:这、这是什么怪歌!?」
「是我们的秘密兵器。本来希望尽可能秘而不宣的兵器!」
●
诗乃听著那歌声。
歌继续唱著。一个人影从通路的另一头出现在忍不住停下脚步的诗乃眼前。
「我与你/以心/」
吸气。
「耶!!」
在这一声呐喊结束的同时,人影也在距离她大约三公尺的前方停下。
诗乃看著站在她前方的青年。
那是个身穿白色薄大衣的金色短发男子。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幻听,在那里对著一无所有的空间张开双手做出制止的动作。
「不用安可,因为我才从日本海回来就有工作要做了。」
他说的话让诗乃猜到对方的身分,因此松了口气。
这人恐怕是在日本海沿岸经营超远洋渔业的人吧。因为在远洋上太过於寂寞,所以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他偷眼往这边瞄了她与小白一下,然後看向在她身後十字路上列队的同伴们。
「我来啦,我是开发部警备班的热田雪人。」
「咦那远洋渔业呢?」
「啊?你这臭小鬼在说什么?」
自称热田的青年拧起眉毛以一张扭曲的脸看看她,然後又看回她的身後。
他是敌人。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身体动弹不得。原因是出在他、热田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虽然他以没有任何防备的自然模样站在那里,但是一旦她有什么可疑动作,不知道会被他怎么样。
他身上有种类似面对龙美进行训练时可以感受到的压迫感。
在她身边的小白也缓缓压低身子,没有解除警戒。
该怎么办?正当她心中浮现这个念头的时候,热田对自己的同伴发问了:
「那,敌人在哪呢?快给我交出来」
「啥?」诗乃回头看向热田的视线所到之处,十字路那边的所有人都指向这边。
热田看看他们的手指,然後把眼睛放在她身上。
在过了一会儿以後,他的脸又转向同伴们那边。
「你们傻啦?这种乳臭未乾的小鬼哪有可能是敌人啊!要说笑话也说得好笑点,一群傻蛋喂,臭小鬼,你也是,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被发掘出来的啦,可是陪脑袋都是渣的人一起玩,你自己的脑浆也会从耳朵外泄喔?」
「不,那、那个,这个,基本上,我是敌人没错。」
「你这臭小鬼睡昏头了吗!别玩家家酒,快滚回去睡觉了,笨蛋!」
他所说的一切都挑衅著她的感情。
不过考虑到露出敌意会有危险这时候对方歪起头。
「怎么?死小孩你有话想说是吗?」
他这句话一出,诗乃的自制力终於崩溃。
迅速吸了一口气,诗乃向下的双手握拳叫道:
「我才没有睡昏头!倒是你又是什么东西啊!你有什么资格叫别人臭小鬼!」
「吵死了,你这家伙怎么看都是个小鬼吧。小鬼现在是在放暑假吧?今天早点上床睡觉,然後明天一大早就给我滚去做收音机体操盖出席章啦!」
「嘿,口口声声臭小鬼臭小鬼的,其实会唱奇怪的歌给别人听,会听到幻听的你才是小鬼,或者说是根本没救了的人吧!还有从现在算起的话,收音机体操不是明天早上开始,而是今天早上!因为已经过四点了!这个笨蛋!!」
她的喊叫声得到反应,不过最先到来的并不是热田的反应,而是她身後众人的反应。
她听到有人倒抽一口气「呜哇」叫起来的声音,好像还有人在往後退的动静。
但是诗乃已经无所畏惧,她吐舌说道:
「我呸!不甘心就反驳我啊!这个笨大人!」
定睛一看,眼前青年双眉已经竖起,龇牙咧嘴地咆哮:
「这、这这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这个」
「咦?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呢?嘻嘻你这个连两次的大笨蛋!」
「臭小鬼,我好了你喔!!」
他发出的怒吼声贯体而去,不过诗乃一时间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周遭变得安静无声,什么动静都消失了,诗乃在这片安静中思索著。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呃」
她脑中的知识都是从报纸或周刊杂志中得来的。她想像著把自己代入那些事情中的情景,不禁感到头昏眼花。
怱地从她眼中落下一个东西。
刹那间她想开口对命刻求救。但是命刻现在不在这里,她得自己振作点才行。
所以诗乃撑住了。她知道自己眼角又挤出新的泪滴,缓缓抬头看向热田。
她要对皱著眉头的热田说的只有一句话。诗乃对著天花板吸了一口气,张大嘴巴
「强好犯!!」
「混、混帐东西!你一下子跳太快了吧!!」
「呜哇!!」
「哭什么哭!!」
但是接下来的声音却是从十字路那边响起。
「你这混蛋!!」
在轰然声中,那边同时也响起一片枪械上膛声。
「热田!你这混蛋害地球的宝贵资源哭了!不过那样的表情也很棒就是!」
「不要在这时候搞支离破碎的变态行动!倒是你们给我说清楚,是这家伙吗?这家伙就是敌人吗?」
「现在的你是全宇宙的公敌!!」
「混帐东西!我剁了你们这票混球喔!!」
就在热田的狂吠声响递整个走廊的时候
「啊,等一下等一下,可以让我说几句话吗?」
响起了另一个没听过的男人声音。诗乃一面用双手擦著眼角,一面回过头去,看到有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踩著凉鞋,以小跑步「哇哇哇」地从十字路右边过来。
他看了看挤在十字路上的那些人与热田,皱起眉头说了声「真是的」。
「你们在搞什么啊?」
「啊啊鹿岛,那边的那些笨蛋居然把我当成敌人了。」
那个名叫鹿岛的青年看向走到他旁边的大城,跟著叹了口气。
「大城全部长,热田一向都以认真的态度面对战斗。不管怎么说,我都认为要拿枪口对著他的状况是错误的。」
「对对,告诉那边的变态老头我是个多棒的人。」
听了这话,大城点点头,微微招手不意鹿岛靠近。
鹿岛把耳朵一凑过去,大城就小声地说起话来。
鹿岛「嗯嗯」有声地点点头,然後看向热田
「你这样不对喔,热田。」
「你也倒戈得太乾脆了吧!」
「你们吵死了啦!」
诗乃看到又追加新动静。
左手边墙上的门往旁边拉开,从中吐出一个矮小的人影。
那是个有著灰色长发的少女,诗乃知道这个脚下带著黑猫的少女叫什么名字。
布莲西儿。在1stG与UCAT交战时,曾经是lstG一方战斗主力的少女。
布莲西儿打量著周遭。她看看十字路那边,再看向这边。
「吵闹的原因就是你们?」
虽然如此发问,但是她并没有期待得到回答。
她皱起眉,以急促的语气表达她的不耐烦:
「我正忙著办正事,所以你们安静点。」
诗乃有种被责备到的感觉,只得连忙开口:
「对、对不起!」
「怎么?你以为说对不起就可以没事了吗?」
那张皱起眉头的脸望向诗乃这边。
糟糕,诗乃这样想。不经思索反射性地道歉,反而给了对方找到藉口的著力点。
理所当然般的,布莲西儿眯起了眼睛。歪起头从斜下方看著这边。
「我说啊,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刚刚在做什么?」
「不、不用了。」
布莲西儿「哦」了一声,嘴角浮现笑容。
「那我就告诉你在做暑假作业。」
那是她听过的字眼。诗乃没有去上学,是由「军队」的大人们教导她专业知识,对於普通人在学校的习惯,只有「就是那样而已」的知识而已。
根据她听来的,暑假作业似乎是一种大家都会一面喊「惨了惨了」一面拖到暑假最後才做的东西。听说会在暑假一开始就会做完它的人十分宝贵。
现在在眼前的就是那个宝贵人种。
能够遇上那样的人的喜悦,让她大胆问出自己的问题:
「暑、暑假作业是在做些什么呢?」
她出於好奇心与个人兴趣的问题让布莲西儿动了起来,把手伸到距离诗乃眼前约十公分的距离。她抓在手上的东西是
「秋蝉采集昆虫。」
「」
「这是昨天傍晚时抓到的喔。我刚刚就是在准备用品,要把它作成标本。你知道要怎么做吗?要先用针筒cha进它的屁股注射,等它不动了以後,接著要照旧从它屁股注射有毒的硬化剂进去。然後在它身体中央,这样,拿大头针」
诗乃看著被举到她面前的蝉腹,「噫」一声倒抽了一口气。
「别怕,它已经注射过了。可是正当我要注射硬化剂的时候,外面突然吵起来,害我把针穴歪,硬化剂都流出来了。」
「咦?」
「所以它还活著喔。」
在她的话声中,蝉突然动了。六只脚猛力挣扎,发出「叽」的叫声。
虫的声音与动作让诗乃往後退去。
「不要!!」
但是布莲西儿没有看蝉,依旧与她眼对著眼
「我都说过安静点了吧。」
把不知道什么东西按到她的额头上。
那是个硬硬、感觉刺刺的、会动的东西。然後那也是个抓得她肌肤生疼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呢?诗乃思索著,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突然一下子就要消失了似的。
耳边可以听到留驻在那里的「叽」鸣叫声。
有六个尖尖的东西正扎在她额头上。
接著又有新的声音传人耳中,那是从远方奔向这里的狗儿们脚步声与叫声。这应该是幻听吧?当她这样想的时候,额头上又传来一个尖锐的痛觉。
那会是什么呢?布莲西儿回答了这个她正在思索的答案:
「啊,在吸体液了耶。」
什么在吸?她还在疑惑著,本能已经抢先一步找到答案。令她张开嘴巴,四肢紧张地
「蝉!!」
在诗乃的惨叫声中,成群的狗儿们从四面八方的天花版与墙壁中跃出。
就像是在应和著狗叫声一样,大人们的叫声与枪声也交织在一起,手举著蝉的少女摆定架势。
她对热田丢出一个东西,是采集昆虫工具组中的手术刀。
「剑神,交点成果出来!」
「用不著你说我也知道啦!!」
在热田接下利刃的同时,小白动了,从布莲西儿袖中飞出纸来。
爆炎之纸。
然後生出兵器交击声与爆炸声。
●
在将近清晨的夜空下,有著月亮。
那是下弦月。位置已落在西方,挂在告诉人们清晨已近的高度上。
有个女性正眺望著它。
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座上面有著平坦城市的小山。那儿矗立著一栋白色建筑物,她就位於那栋建筑物侧面。
她身穿白色睡衣,站在距离地面八层楼高度的升降机上。本来倚著栏杆赏月的她,突然中止那个动作。
她的视线向下落去,可以看到城市。
「仓敷吗虽然我看得到那边,但是那边的人却看不到我,说来也真是挺怪的呢。」
仓敷。这个具有历史的城市夜晚来得比较早,不过早上似乎就普普通通了。在月亮还露著脸的现在,以3rdG的壁钟来说,也还是天色未明的时段吧
「不过都没什么灯光耶。」
位於平地中的城市农业并不兴盛,也没有港口。人们在为了守护历史而保存这座城市之余,另一方面
也老老实实地选择了能够对应现今状况的生活方式吗?
京带著几分自嘲咕哝了声「像在说教似的」,看向天空。
当她傍晚决定要留在这里的时候,茉伊拉lst与盖吉司告诉她两个情报,当成给她重新考虑的机会。其中之一就是
「原来我是2ndG的人?」
关於这件事,母亲连一个字都没有跟她提过。
应该是归化了吧,茉伊拉lst这样说。她说在概念战争结束後,有许多人归顺了LowG,还有听说月读这个姓在2ndG相当於皇族的一员。
「呋!」
这样我不就是公主了吗?
真教人感到不痛快的说法,京这样想,而盖吉司还说了这样的话:
「据情报指出,与我们敌对的LowG对概念组织UCAT东京支部内,似乎有位叫做月读的女性任开发部部长一职。」
一问之下,发现那位女性是
「就是我妈了吧,怎么想都是。」
该怎么办?都已经high过,也已经骂个痛快了。
我不是LowG的人,然後我母亲还是敌对组织中的重要人物?
茉伊拉1st她们说,希望她能够在明天早上做出决定。看是要离开,还是要留下来。
她不著边际地思考著,怱然从双唇中织就出歌声。
「SilentnightHolynight平安夜圣善夜」
这是首有著很多回忆的歌,京想著。
以一叫
在和父亲度过的最後那个夜晚,一家人一起唱的诗歌。
为了回忆那时候的事,她有时候会唱这首歌。
母亲则与她相反,完全没有唱过它,不过大概从五月时起,突然会哼起这首歌的旋律。契机是母亲提及「宴会」,去IAI外宿,腰痛著回来以後的事。
是母亲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吗?京这样想。
接著自嘲的笑声从她口中泄出,她发出「嘿」的一声。
「一下怪面试、一下给自己找这样那样的藉口」
结果在说那些话以前,根本就对别人的事一无所知。
「你距离独当一面还远得很呢,京小姐。」
她轻轻把这话吐向天空。就在这个时候
京忽然看到光。
蓝白色的光,近似月光的光。但并不是发自空中。
「室内!?」
从背後、紧急出口望过去,可以看到的昏暗走廊上,有团蓝白色的光在移动著。
那是个人影。
女人?
有个散发著蓝白色光辉,同色的长发如波浪飘散在空中的女性,正走下紧急出口旁的楼梯。
那不是人,京这样想。人不会发光,不能透过身体看到背景
「也无法做出那种表情吧」
京看到的是一张愁眉苦脸的脸。一张嘴像是随时都会哭出声来,眼睛也像在寻找著什么似的无力。
如果那是人,就会又哭又叫了吧。她的表情,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她的时间已经停驻在就要哭出来前的那一刹那。
不过如果她不是人,那会是什么呢?
是鬼魂吗?但是京摇摇头否定这个猜测。
当昨天茉伊拉1st讲解3rdG的世界相关知识给她听的时候,也有告诉她有种叫做冥府机关的存在。人们的灵魂会在那里面浑然一体,无法从其中叫出特定的某人。
那也就是说,并不存在有个人身分可供区分的灵魂。
「那刚才那个是」
把身子离开伸降台栏杆探头过去一看,发现在楼梯下方已经看不到发光的女性了。这个楼梯是通往下面的机库。
该不该过去看看呢?这样想的京回想起一个记忆。方才的女性
「不就是走廊画框中的那个女人吗?」
阿尔忒弥斯?
亚玻伦之妹的名字。
所以说,虽然不知道足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著,不过她人是在这个基地中的罗?还是说
「我累得看到幻影了吗?」
把手按上额头,可以摸到汗。
那个带著湿意与凉意的额头,正在大声呐喊她看到的是事实。
然後这次来的不是光,是声音。
从眼下响起的叫声。
『!!』
由机械声音元件发出的呐喊声,从机库入口处响起。听来彷佛连从微开的门缝中泄出的光影都为之震动的声音,近似一种野兽咆哮声。
是惨叫声。
「叽」、「叽」入耳的高亢叫声,从下面响起。
京知道,这是堤丰的叫声。
但是她不知道堤丰为什么要发出这个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京本来想要仔细听听是发生了什么事,随之入耳的惨叫声让她背上发毛
「呜!」
腹内好像遭人拉扯般的反胃,让她整个人缩进屋内。
脚下传来的红色地毯触戚柔柔的,感觉好舒服。
然後从机库人口处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小,逐渐消失。
察觉到楼梯下方已经不再传来那个声音以後,京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呼」地一声伴随温热的气息一起吐出,她的背贴到墙上。
刚才那惨叫声是怎样?
已经消失的惨叫声,再也听不到了。
这个事实在让她更加如释重负的同时
抱歉。
也让她有著这样的想法。可能是先前有看到那个身发蓝白光女性的表情之故。既然知道那是堤丰在叫,就会有个想著能不能替那般惨叫帮上什么忙的自己存在。
「可恶。」
京把右手按在眼睛上。
「可恶!」
在叫声中,她握拳的左手打向墙壁。
她再次确认了自己得意忘形。白天时给女仆们命名、被她们包围著,黄昏时与亚玻伦交换意见,以为那样就等於自己对这里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根本没那回事。
我要留下来,然後明天吃完饭後就去机库一趟吧。要趁著大家在那里工作的时候,堂堂正正的面对堤丰。
「可恶」
低语的京察觉到有个声音还留在她耳中。
堤丰的惨叫声。
那个声音的感情,几乎强烈到与堤丰展露过的黄色眼珠之色相等。
「可!」
本来按著眼睛的手盖住脸,京想起那个与堤丰有著同色眼珠的青年。
当他听到与自己眼珠颜色有著同样强烈感情的惨叫声时,会怎么做呢?
还有,刚刚令堤丰惨叫失声的又是谁呢?
不会是亚玻伦吧?
茉伊拉1st她们说过,这个基地内的人类只有他而已。既然如此,能够让堤丰启动的人应该就只有他。
可是,先前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堤丰是在那个女人下去後才发出惨叫声。
京左右甩甩头。要操纵武神需要有实体,但是那个女人的身体是由光形成的,走路时甚至连一个脚步声都没有。
在那样的状态下,她动不了任何东西。
「现在是怎样?这里不是属於机械的国度吗?」
虽然很想冲去问亚玻伦,不过京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明天。
明天先去机库,其他事之後再说。要是不先在那里掌握到什么事实
「就算问那个宝贝大少爷他也不会给正经的答案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