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郯彬无奈地回答,暗想,一个女人那么爱漂亮做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还来选新衣服,让他替她白着急。她一定是心里有底,却故意不告诉他,真气人。
无聊地看着店里的布料,好像是比槿城的要好看些,有许多没见过的花样,他正选着,旁边有人靠了过来。他想在京城也没有熟人,本能能退开,顾自选着料子也不抬头。避让数次,那人还是靠过来,难道是小偷,他正想着,那人温柔地开口。
“这位相公刚来京城吗?”
“是。”郯彬抬起头,看到一位打扮入时的男子正眨着大眼睛望着他。
“可是刚才的小姐却说是回京城,她是京城人士?”他大着胆子问,男子之间说话本不用太避讳。
郯彬点头,心下有些不悦,“她以前住在京城,还很有名呢。”
男子目光一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相公与她是新婚吗,好像特别甜蜜。”
嘴角一扬,郯彬得意地说,“也成亲快一年了。今天硬拉着我出来买东西。”
一年?眉头皱了皱,男子小心问:“就不知家里正君生气吗?”
“我就是正君。”郯彬拉下脸,猜他一定认得桑琼,“她的亡夫过世六年了。”
“怎么会?”男子一声惊呼,眼眶瞬时红了。
难道他跟琴儿认得,郯彬皱起眉,也不知怎么劝他。转开目光看向别处时,他发现屋子里许多男子的眼睛都红了。又不是他们死了妻主,伤心什么,他不悦地想。
“彬儿,料子选好了吗?”桑琼换好了衣衫,水墨色的长裙衬出她儒雅的气质。
郯彬顿了片刻,不由气恼转开头。穿这么好看,是要给谁看呀,他不悦地想,随手拿了几块布料,“就这些吧。”
她没有多挑,另又加了几块,就让掌柜的包起来,让她送到雅楠那儿。一听到地址,他们就更确定她的身份了,刚才与郯彬说话的男子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却不敢开口。桑琼走到郯彬身边时,像才注意到他,对他淡淡一笑。
“有新的画作吗?”她轻声问,认得他是当初诗会再见的一位公子,擅长画画。
她竟然还记得,男子激动地看着她,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好。郯彬在一边看的心烦,把桑琼拉到一边。
“衣料都选好了,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到看看别的了。”
“好。”桑琼笑着揽过他,朝布店里的男人微微点头,便跟郯彬离开了。
之后逛了几间店,都是差不多的情形,郯彬不禁纳闷了,她以前到底认识多少男子,不是只爱琴儿一个吗,怎么跟他们都像有牵扯。一个雅楠就够他气的了,现在又来了一群,偏他又不能发火,她不过跟旧识打个招呼,他能说什么。闷闷地回到家里,他比没出去逛前,心情更差了。
“怎么了?”桑琼跟在身后无辜地问。
“没事。”他不悦地捧过暖炉,抱怨道,“京城怎么会这么冷,又灰蒙蒙的,连棵长叶子的树也没有,一点也比不上槿城,早知道就不来了。”
桑琼知道他是在说气话,抱过他好声问,“怎么,后悔了,想回去了?”
顿了片刻,他撞了她一下,“才没有。”幸好跟来了,不然她一定被别的男人拐走了。之前他还想以后就算她不回槿城,他一个人也能回去,现在看来,若离开她一步,不知有多少男人围过来招惹她。他不守在她身边怎么行。
街上遇到的那些人,他一个也没有问起,其实他们并不是她重要的人,都是她宴会上认得的。离开京城时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的人,回到京城后,所有不必要的记忆全都回来了。这也是她的长处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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