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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一章 虚伪的和平(1 / 2)

 第一章虚伪的和平

现在,1926年12月28日。

邦特拉过去神岛屿的馆下街充满黄昏的嘈杂,结束工作的男人们踏上归途,沿路上家家户户飘来阵阵晚餐的饭菜香。

这里曾经是历时两日的人间炼狱,邦特拉图书馆与全世界人类遭受袭击。

在那之后的一年里,馆下街日趋复兴,人们的生活也恢复到大乱前的常轨。但是只要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当时的伤痕还残留在各处,譬如战车铲过地面的车痕、射入墙内的子弹,以及炮弹的碎片。不过,当这些旧痕混入了新生活的日常痕迹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被人们淡忘。

马特阿拉斯特一脚踢中一颗空弹壳,空弹壳滚落地面,随后掉入排水沟里。

「糟糕,我记错时间了。」

马特阿拉斯特一边如此嘀咕,一边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栋位于闹区中央的大型建筑物,他推开厚重的实木大门。

抱歉,我来迟了。就在马特阿拉斯特打算这么说的瞬间,立刻又闭上了嘴。

里头一片漆黑,所有的照明都关掉了,待在里面约百人左右的武装司书皆不发一语,安静得连一点声响也没有。

马特阿拉斯特定进屋内,悄悄地将门带上,接着摘下帽子贴于胸前。

「默祷结束。」

从一片漆黑之中传来一名女性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是武装司书凯萨莉萝。

「在此追悼一年前与神溺教团的战役中英勇捐躯的所有同伴,以及被苍渊咒病连累而死去的平民百姓们,正因为有他们的牺牲,才有现在的我们。

我们在此宣誓不再犯下同样的错误,在座的诸位必须重斩决意,肩负起守护世人和平生存与安稳终死的绝对使命。

我们誓言贡献吾等拥有的智慧与力量,以及一切的性命,来达成这个使命。」

即使是在黑暗之中,还是可以看出在场所有人都用力颔首。

「那么」

此时,原本严肃的凯萨莉萝突然一改声调。

「唯有今天这个场合,就让我们把所有的誓言忘了吧!」

接下来的瞬间,所有照明同时被点亮。

宽敞的店内大约坐了两百人,武装司书几乎全员到齐,大家人手一只玻璃杯,另一手则拿着拉炮或香槟酒瓶。

就连平常不怎么在意穿着的同袍,今天也多少打扮得比较体面一些,这算是相当难得一见的景象。

「各位请注意~~!」

凯萨莉萝一边如此做出开场白,一边单手拿着扩音器跳上餐桌。

「今年一整年,大家历经了许许多多的难关、尝尽了苦头,但我们总算撑过来了!大家这一年来真是辛苦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盛大宴会!是大家从被选中的战士、神的dai理人、世界和平守护者的身分,回归到普通笨蛋的唯一日子!所以请大家尽情狂欢吧!

干杯吧,笨蛋们~~!」

伴随凯萨莉萝的宣言,屋内响起玻璃杯交击与拍手的声响。接着,拉炮的彩带与香槟的软木塞纷纷射向天花板。

「今天请将平常的工作与烦恼全都抛到脑后,尽情地放肆一下吧!打架限在十天内伤势能复原的程度!破坏公物请控制在受损总额千多法拉以内!严禁杀人、性侵、抢劫、以及波及一般民众等行为!以上事项请务必遵守,其它的就请大家随意吃喝、尽情歌唱,把这里闹翻天吧!」

如此说完后,凯萨莉萝便从餐桌一跃而下。

粗鲁的人开始往自己的身边喷洒香槟气泡,也有明明还没醉却开始唱起歌的人。

才一转眼的工夫,整个会场就化为一片唁一闹的狂欢景象。

这里是邦特拉过去神岛屿馆下街内规模最大的啤酒屋,每年的这一天,这家店都会被武装司书整个包下。对于被力求规律的武装司书而言,这是一年一度唯一能够放纵自己尽情狂欢的宴会。

「喂,以我们的身体来说,十天左右能痊愈的伤势应该满严重的喔。」

马特阿拉斯特耸了耸肩,在心中叹了口气说:看来今天似乎会玩得很疯。

说到武装司书的宴会,想必会有很多人以为是一场极度奢华的飨宴吧。即使是一般武装司书,十年便能赚足一生花用的金额;只要成为dai理馆长候补,就能获得与伊斯摩大资本家匹敌的巨款。既然是这般宽裕的武装司书所举办的宴会,豪华的程度应该连那些王公贵族都会瞠目结舌,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宴会会场只是一般的啤酒屋,场内设置一处广场,广场前则杂乱地摆放餐桌,出席者都是各自随意地找地方坐下,或是站着便开始大吃大喝。

就连食物也全是加了大量佐料的肉类料理或油炸食品,酒则属一般价位,只是种类和数量非常多。

武装司书绝大部分来自于中等阶层或中下家庭,对于青春时代便日以继夜进行战斗训练与魔术审议的他们而言,根本品尝不出高级料理在味道上的差别;既然连上等美酒的喝法都不懂了,当然也不会知道用餐的礼节,举办什么豪华飨宴根本只是对牛弹琴。

「这场宴会真的隔了好久才举办啊。」

马特阿拉斯特发出感慨,并且随口喝了点香槟。

「哎呀,马特先生,你迟到啰。」

凯萨莉萝走过来和他搭话。

「抱歉,我记错时间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今年比往年提早一个小时开始喔。」

「抱歉抱歉。」

马特阿拉斯特则是耸耸肩。

凯萨莉萝=朵朵娜的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虽然在一般人中算是年轻族群,但是她身为武装司书的资历却不浅。

她是一个身材娇小,有张娃娃脸的女性,言行举止看来有些稚气。

头上戴了顶极不相衬的大帽子,腰间与大腿上则佩带大量的。说好听是自由奔放,若说得坦白点,她的装扮还真是另类。

「听说今年是妳接下干部的工作?」

「没错。」

凯萨莉萝跃上马特阿拉斯特的肩上。这女孩不知道有什么怪癖,总喜欢往人的肩膀或桌子上跳,她古怪的地方不只是打扮而已。

「真的很累人耶,因为之前一直都有伊蕾伊雅小姐帮忙。」

「说的也是,很遗憾失去了这么一位帮手。」

语才刚落,凯萨莉萝的手肘马上轻轻敲向马特阿拉斯特的头。

「只有今天千万不可以露出寂寞的表情,要感伤请你明天再来吧。」

「也对,真是抱歉。」

「一定要露出开心的表情喔,因为这可是睽违三年的宴会呢!」

或许是坐腻马特阿拉斯特的肩膀了,只见凯萨莉萝纵身跃下。

前年的十二月二十八日,亚洛湾袭击事件才刚结束不久,并不是举办宴会的好时机;而去年的这一天,正好是苍渊咒病一战的起始日。

回想这两年的风风雨雨,不禁令人深深体会到凯萨莉萝要大家尽情狂欢的用意。因为光是能开这场宴会,大家可以共襄盛举,就让人感到幸福无比。

不经意地张望,可以发现会场最里侧设置了一处临时舞台,米蕾波可正拿着扩音器站在上头。一年前的短发如今已留长至胸前,她的脸型也变得较为成熟,少女的那种青涩模样已逐渐消失。此时,米蕾波可拉高嗓门说:

「请各位注意。」

虽然米蕾波可要众人注意,但武装司书只顾着自己畅所欲言。

「请注意。」

当她再说一次时,总算有几名武装司书有反应了。

「喂~~米蕾波好像要说什么耶。」

「快给我注意听,不然我要生气啰!」

这道声音响起后,原本嘈杂的会场也安静许多。

『前几天,我们进行了今年度第三次的武装司书升格审核,结果有三名见习生符合资格。我想藉由今天这个场合向大家介绍一下,请到台前来。』

在米蕾波可的催促下,三名年轻人走上舞台。

「请你们依序向大家简单问候并做个自我介缙,从最右边开始。」

最先点头行礼的是一名笑容满面的少年。他个头矮小,有张可爱的娃娃脸,看起来出身于优渥家庭,给人一种宠物犬的印象,他以爽朗的声音开始自我介绍:

「大家午安,我叫利兹力,今年十八岁,兴趣是料理和园艺,喜欢的颜色是粉红与天空蓝,擅长的菜色是沙丁鱼派和伊蕾伊雅小姐传授给我的香煎鲑鱼。今天我拿出看家本领做了一些菜,已经丰盛地在那边摆盘,还请大家尽情享用。」

会场传来拍手声与「很好吃喔」的鼓舞。

「真搞不懂你的工作究竟是什么。下一位请。」

接着出现的是一名短发少女。她那对惺忪的睡眼看着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向,少女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不久开始小小声地说:

「我是武装司书黛娜,水蓝色的小鸟吱吱喳喳地向我细诉明日的云朵。云儿轻飘飘、轻飘飘地,明明是春天,却宛如落叶一般。」

「她在说什么?」

凯萨莉萝一阵嘀咕。

「这个女孩真有趣。」

马特阿拉斯特则是笑得肩头一阵颤动。

「明月、小猫,和猫头鹰,就如同二次函数的算式般跳跃,然而,为何小丑却没为此感到兴奋?收藏在邦特拉图书馆内所有的『书』,是夜里的细雪,我们武装司书恰似刚炖煮好的羊奶,而北斗星的六角形,又何以为我闪烁呢?」

「谁知道啊。下一位请。」

听到米蕾波可做出这种回答,这名叫做黛娜的新进武装司书倒是干脆地下台一鞠躬。

于是,换第三人走上舞台,他走路时还右手右脚同时行进,然后就僵在台上不发一语,全身微微地颤抖;米蕾波可随即为这名新人武装司书解围。

「他只要同时被七人以上的人注视的话,全身就会不听使唤,所以这段致词就先跳过吧。你可以下去了。」

新人武装司书连名字也没报上,就夹着尾巴逃下台去。

「喂,怎么只有这样啊!」

米蕾波可额冒青筋,无视于会场传来的奚落声。

「那么接下来,有请dai理馆长对他们几位训示身为武装司书应有的心理准备吧。」

米蕾波可面向会场的角落,哈缪丝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吃色拉。

哈缪丝嘴里一边嚼着色拉,一边走到台上,从米蕾波可手中接下扩音器后只说了句:

「真麻烦,我懒得说啦。」

随后又返回会场的角落,米蕾波可皱着眉拿起扩音器。

「那么,致词就到此结束,请大家继续用餐畅谈吧。」

米蕾波可留下这句话后,便从台上逃下来了。

「总觉得我们武装司书中,好像每年都会增加一些怪人呢。」

「妳还敢说别人啊。」

被马特阿拉斯特这么一说,凯萨莉萝大感意外地蹙起眉头。

而米蕾波可则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谢谢妳,米蕾波。」

「凯萨莉萝小姐,为什么妳要指派这种任务给我?」

「我知道反正也没人想听嘛,而且又觉得致词很麻烦,所以就找米蕾波妳来帮忙啰。」

凯萨莉萝哈哈大笑。

「妳讲得很好啊,满有趣的。」

「哼。」

马特阿拉斯特话才刚出口,米蕾波可立刻不留情面地别过脸去。

「我根本就不该来的,真受不了。」

米蕾波可发着丰骚,转身离开马特阿拉斯特。

「唉~~那家伙一点都没变。」

「这也是米蕾波的优点,你就别在意了。」

凯萨莉萝笑着说道,马特阿拉斯特听了点点头。

自宴会开始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米蕾波可坐在会场的角落,在心中埋怨着:早知道就不要来了。

她原本就不喜欢热闹的场所,除了讨厌吵闹声之外,更厌恶那些喝得烂醉的酒鬼。

米蕾波可环视整个会场,路易克与札姆罗抱着啤酒桶在拼酒量,拉斯马与可伊欧鲁扭在一起就要打起来,邦伯则在自己的桌前摆满了料理,在旁边大吃特吃。

马特阿拉斯特坐在大厅的钢琴前,弹奏着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凯萨莉萝与葛摩等人则围在琴边献唱。

大家平时都是值得尊敬的前辈,然而现在却像个白痴一样嘻闹。

「这究竟是怎么了?」

米蕾波可喃喃自语。

不过,或许是连嘻闹都不会的自己错了吧。当她一个人无聊地坐在一旁时,便不经意萌生这样的想法。

「」

米蕾波可突然想起一年前的战役。每当她抚摸长及胸前的秀发,便可实际深刻感受到时间的流逝,然而,一切却又宛如昨日才发生的事。

她的脑中浮现在那场战役中丧命的人们。

这样恣意狂欢真的可以吗?明明有太多人被牵连而白白牺牲,明明洛萝缇和伊蕾伊雅再也无法参加这场宴会。

新人武装司书黛娜走近米蕾波可,将手中的玻璃杯递给她。

「有什么事吗?黛娜。」

黛娜用不解的眼神盯着米蕾波可。

「任谁都不想忘记那件事,可是有时候如果不将牵挂暂时抛开,就会被思念绊住而无法前进。因为大家都是不擅长遗忘的人,所以今天要努力地忘却一切不开心。」

米蕾波可从黛娜手中接过玻璃杯,杯中盛满淡琥珀色的液体,她应该是想鼓励自己开心点吧。

「谢谢妳。」

米蕾波可出声道谢,并且喝光杯里的液体。明明口感微甜,却有种辣喉的刺激感,这是她第一次品尝这种玩意儿。

「这是什么?」

黛娜沉默地指向吧台,一只银制的器皿内盛着上方飘浮着柳橙片的饮料。

「这是水果鸡尾酒(潘趣酒),妳可以自己舀到杯里喝喔。」

黛娜如此说明。虽然这样的喝法不符合礼仪,但是感觉还不错。米蕾波可再舀了一杯酒喝进肚里,水果酒异常柔顺地滑进喉咙。

「真好喝。」

米蕾波可一边眺望着玻璃杯,一边露出微笑。

1926年2月。

苍渊咒病大乱结束,邦特拉图书馆用众多牺牲者的性命作为交换,终于获得这场胜利,敌方总帅卡酋亚=毕因哈斯最后被艾恩立凯击毙。然而,战斗并没有因此划下休止符。

对武装司书而言,大乱后的一个月或许才是最艰困的时期。他们一方面要保护过去神岛屿的受灾者,一方面要复兴已成毁灭状态的城镇;另一方面还得去拯救分散在近海一带的各国海军士兵。

他们不得不竭尽所有的力气,在另一场名为「人命救援」的战役上奋战。

除此之外,与神溺教团之间的战争仍持续进行,谁也无法保证神溺教团是否真的将所有的棋子撤出。

他们无法确认洛萝缇『书』中记载的前武装司书卡酋亚,是否真为神溺教团的首脑。说不定连他都只不过是个受人操控的傀儡,背后还有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说起来,神溺教团的恐怖之处,就是它即使灭亡却还能继续存续。武装司书击溃神溺教团的次数,在历史上就超过五根手指头之多,然而,每次神溺教团都能起死回生。

武装司书们虽然致力于复兴工作,但仍要继续与神溺教团奋战。

在击倒卡酋亚之际,没有任何人确信神溺教团会因此而灭亡。

苍渊咒病大乱后的两个月,发生了一起可以写进历史的事件。

驻守在托亚托矿山的见习生,火速驾着飞机冲进邦特拉图书馆。

「『书』出土了!『书』、『书』出土了!」

即使他这般大声嚷嚷,也没有多少人能当下理解他的意思,因为神溺教团信徒的『书』是绝不可能被找到的,大家一直都是如此认为。

「请冷静一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米蕾波可拿水给惊魂未定的见习生喝,见习生边咳嗽边喊说:

「信徒的『书』被挖出来了!」

经他这么一说,米蕾波可才开始察觉事态的严重性。

这次发现的,是一名在托亚托矿山被杀害、叫做伍斯帕的信徒的『书』。他之前虽然跟随过亚奇多,但经确认曾败在洛萝缇手下,尸体在那之后也有被人发现。

除了哈缪丝之外,几乎所有的武装司书都聚集到邦特拉图书馆一窥这本『书』。

「信徒的书怎么会突然出现?」

武装司书的心情可说是怀疑和喜悦参半,因为神溺教团封印『书』的方法仍不为人知。

在米蕾波可的大力调查下,判断出一名叫做夏尔=史特莱特的人物与『书』的封印有很大的关连,可是在打倒夏尔=史特莱特之后,『书』的封印还是持续地进行。

武装司书们不明白信徒的书为何会被找到,各个露出狐疑的表情。

「算了,不必追究啰。虽然不知道理由,但现在『书』总算被我们挖到了,这已经很值得庆幸啦。」

哈缪丝如此告诉武装司书们。

「因为我们的奋战,而让封印『书』的机关丧失机能,现阶段也只能这么推论了。」

马特阿拉斯特接着补上这一句。

还有一个令武装司书感到不解的地方,那就是记载于伍斯帕『书』中的一段记忆,卡酋亚曾经让伍斯帕看过一小块『书』的碎片。

伍斯帕被告知,那是曾经见过天国的男人的『书』

所谓的天国,一直以来仅被认为是神溺教团捏造出来的幻想,万万没想到天国竟存在于现实世界中。

在那个被称做天国的地方,的确存在着超乎人类想象的幸福,任谁见到这本书的碎片,一定都会想上天国;为何人们会信奉神溺教团,读了这本『书』便能明白个中道理。

天国的真实性成了调查的最优先任务。陆续被挖掘出来的信徒们的『书』,以及从信徒秘密指挥处发现到的数据都可作为依据,交叉比对这些数据后或许可以找出真相。然而,受到神溺教团秘密主义的高墙阻挡,以致于调查迟迟没有进展。

特别是天国的真相与拉斯哥尔=奥塞罗的真面目,更被视为神溺教团的绝对机密。

「看来真实就只能靠翻阅卡酋亚=毕因哈斯的『书』来解谜了。」

每个武装司书都这么说,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唯独卡酋亚的『书』遍寻不着。

结果,事实竟然从意外的地方被揭晓,原来答案就在邦特拉图书馆的封印书库里。

「快来看这本『书』」

尤奇佐纳如此说完后,拿来『书』的一部分碎片,这是他在第三封印书库角落偶然发现的。依记录显示,这五百年内没人阅览过这本书,因为并没有留下之前的记录,所以这很有可能是一本被封印之后,就再也没被翻阅过的『书』

「里面写些什么?」

米蕾波可问道。

「书里有写到天国的真相。」

武装司书们争先恐后地触摸这本『书』

这是距今一千八百年前的一名魔术师的『书』

由于书的内页几乎有一半缺损,所以无法完整阅读,不过剩下的部分仍有记载关于魔术的内容。

我们或许可以称他为梦魔,他能操弄人们的梦境,让人梦见完全混淆现实的梦。他在过去曾侍奉古代某位贵族,有时让他的敌人频频作恶梦以破坏对方的精神力,有时让他的亲近之人梦见幸福的美梦。

「尤奇佐纳先生,换句话说,所谓的天国,是指这名魔术师虚构出来的梦境吗?」

听到米蕾波可的问题,尤奇佐纳随即点头。

「现在,人类的足迹几乎踏遍创造神所创造的世界,即使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也找不到那个传言中的天国边境。

既然如此,天国想必位在某个不属于这个世上的地方。

例如在梦境中。」

「」

目前,武装司书还有一些事无法理解。若说神溺教团长久以来所渴求的目标只是一场梦,这个结果未免太不值得了。

尤奇佐纳开始向如此思索的米蕾波阐述。

「这只是我的假设,虽然其中可能包含了想象的部分,但应该不至于有太大的差异。就以我个人对神溺教团历史的解释」

尤奇佐纳所说的神溺教团历史,就是这么一回事。

曾经有某个人读了一本梦见天国之人的『书』,接着,殊不知『书』中内容是梦而阅读此『书』的人们,逐渐相信天国确实存在。

一千八百年前,人类仅住在西方大陆的某几个区域内,因而使他们深信在未知的新天地里,有个蕴藏无限幸福的地方。

于是,渴望前往天国的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增加了。

这也是神溺教团的开端。

人们彼此交谈,讨论天国究竟是何物,历经长期议论的结果,所谓的天国逐渐被人们想像成是聚集人类幸福的场所。这样的妄想不久之后变成谣言,谣言成为传说,最后不知不觉中演变成不容置疑的事实;如此一来,神溺教团的教义便确立了。

但是,实际上天国并不存在,为了隐瞒这个事实,于是他们创造出拉斯哥尔=奥塞罗这样的虚构人物,并将天国尊崇为一处绝对不可侵犯的圣地。

一切都是虚构下衍生的产物,他们是一群无法分辨现实与妄想的人,以谎扯谎来巩固众多教义,这才是神溺教团的真实。

这下总算可以了解神溺教团为何无法彻底消灭了,因为即使消灭了神溺教团,传说依旧会在某地暗中流传;更何况不管是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有无法分辨现实与妄想的人们。

「举例来说,就像是卡酋亚=毕因哈斯吗?」

「一点也不错。」

尤奇佐纳如此说完后,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若要说它荒谬,肯定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事了。妄想衍生出妄想,进而引发那些令人恐慌的战争;为了那个妄想,还造成无数人的死伤。

「这终究只是假设性的说法,虽然很有说服力,可是真相依旧不明确。」

哈缪丝开口说道,尤奇佐纳也点点头。

「我们尚未得知神溺教团信徒的『书』为何没出土的理由,所以今后也要继续调查。」

哈缪丝向武装司书们明确声明,要继续调查有关天国的实情。

然而,在那之后并没有发现卡酋亚的『书』,亦无法掌握往天国或是拉斯哥尔=奥塞罗的真面目。

即使杀光所有残余的信徒,还是没找到知道事实真相的人。

尤奇佐纳的假设逐渐被大家当作事实,到最后,他的假设就这样被认定为结论。

在伍斯帕的『书』出土的六个月后。

米蕾波可透过思考共有,向各国首脑与现代管理代行官宣布神溺教团灭亡的消息,并公开教团的真面目。

如此一来,武装司书与神溺教团之间的战争便正式宣告结束。

之后进行了和各国首脑的协商,最后决定将事后处置全权委托武装司书负责。是否要将神溺教团的真相公诸于世的问题,则因为顾虑到会造成很大的影响,而暂时静待宣布的适当时机。

虽然有些地方无法释怀,但这场武装司书与神溺教团的战争总算画下了休止符,长期的混战终于陪柬。

现在,1926年12月28日。

「嗯,好好喝。」

米蕾波可乘着酒劲,舀了杯水果酒一口气喝下,在几杯黄汤下肚之后,感觉心情越来越好,酒真是不可思议的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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