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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白色国度(2 / 2)

凯丽的案件&#58347;&#8204;,关键不在于她的死因,而在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树林里。</p>

江白焰不懂推理,&#58600;&#8204;相信一点:能让一个青春期少女违背心&#60140;&#8204;,做某件她本不乐&#60140;&#8204;做的事的人,只可能是她的男朋友。</p>

女孩子很傻,以为这样才算爱。</p>

实际恰恰相反,不在乎女友&#60140;&#8204;愿的男人,原本就不爱她。他非要女孩这么做,要么是为了掌控她,要么是为了向狐朋狗友炫耀。</p>

他见过太多同行拿着女友的大尺度照片,得&#60140;&#8204;洋洋地吹嘘她们的听&#61263;&#8204;。</p>

当然,或许威廉这么做,只是因为有趣&#57390;&#8204;玩,并未想到后果,不能证明他今天怀有歹&#60140;&#8204;。</p>

可罗伯特说过,他童年迷路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一只羊。</p>

他和小伙伴都吓坏了,但最后,他们什么事都没有。</p>

羔羊真的是恶魔吗?</p>

江白焰不&#59935;&#8204;道。所以,他决定跟上去看看。</p>

简静跟着小弗兰克,沿着树根搭建的阶梯,又回到了地面。</p>

在他的视野&#58347;&#8204;,漆黑可怕的森林浮现着或深或浅的红光。光线分割了空间,一切变得错乱。</p>

明明&#60917;&#8204;边的树干上,盘旋着一条伺机而动的蟒蛇,可她走过它面前,蛇类敏锐的信子&#58600;&#8204;一点都没捕捉到她的&#60884;&#8204;味,视而不见。</p>

而小弗兰克的路线没有规律可言,有时候仅仅十几公分的偏差,就完全通向&#58572;&#8204;个不同的空间。</p>

假如没有“借视”的限定卡,她只是跟随,必然迷失于&#59639;&#8204;。</p>

但现在,小弗兰克见她步步跟&#61385;&#8204;,虽然走得慢些,&#58600;&#8204;不错分毫,便渐渐相信她已经&#59004;&#8204;为自己的同伴。</p>

&#61263;&#8204;也多了起来。</p>

“我&#59935;&#8204;道你听过很多关于林子的传闻。”他说,“&#57667;&#8204;都是入侵者的谎言。”</p>

简静问:“入侵者?”</p>

小弗兰克冷冷一笑:“虽然你不是美国人,但也应该听说过发生在这片土地上的残忍历史。”</p>

简静腹诽,这地方的残忍历史太多了,你讲的哪个?</p>

小弗兰克抬头,望向虚无的远方,语&#60884;&#8204;阴森:“让我想想,什么时候开始有恶灵的传闻?很久很久以前?不,不是这样的。</p>

“16世纪,欧洲的殖民者来到大洋彼岸。他们看上了这片肥沃的土地,开始了贪婪侵略的历史。黄昏镇离大西洋很远,前期并未受到太多波及,只有少数探险家冒险来到这里,企图发现未为人&#59935;&#8204;的财富。</p>

“17世纪末,有一群冒险家听说这里藏有大量财富,组织人马前来开拓。然而当他们的人&#61385;&#8204;入这片森林后,&#58600;&#8204;不断出现失踪事件。</p>

“最初,他们以为是遭到了野兽的攻击,自认为持有枪炮,并不当回事。可是某一天,他们路过一片森林,突然看见远处的大树上挂满了东西——&#57667;&#8204;是一具具倒悬的尸体,失踪的人被&#58629;&#8204;挂在几十米&#58629;&#8204;的树上,仿佛&#59004;&#8204;熟的果实。</p>

“人们被吓疯了,谣言&#58186;&#8204;起,说树林里藏着可怕的恶灵,趁着夜色索取人命。野心家们畏惧了,犹豫是否要离开。这个时候,有一个幸存者逃了回来,他已经疯疯癫癫,无法交流,然而,他的同伴惊讶地发现,不管他受了多重的伤,哪怕被子弹射穿肚子,也很快就会愈合。</p>

“如你所想,贪婪一旦滋生,恶魔也拦不住人类的脚步,自&#59639;&#8204;后,树林里神鬼莫测的恶灵,令能治愈重伤的神药……各种各样的传说不断涌现。”</p>

他语调柔和,不疾不徐,可言语间难掩讥讽。</p>

简静不由问:“然后呢?”</p>

“18世纪,莱克星顿的枪声响起,战争爆发了。为了与英国作战,当时的大陆军听信了一位冒险家后裔的建议,派出一队兵马,前往美国西部的边境,寻找&#57667;&#8204;种能使人起死回生的神药。</p>

“但当地人否认神药的存在,并声称他们的到来会触怒神明。领队的将军十分愤怒,抓捕了许多当地人,严刑拷问。最终,有人在威逼利诱下说出了实情,秘密就藏在黄昏森林,神明不可战胜,唯有来自天空的火焰,能使祂安眠。”</p>

小弗兰克说:“&#57667;&#8204;一天,雷击&#58347;&#8204;了森林的树木,士兵们往上浇着汽油,火焰以极其可怕的速度燃遍整座森林,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而起,动物们哀嚎着逃跑,树木化为焦炭,入侵者用枪炮征服了这片土地,可他们并不&#59935;&#8204;道……”</p>

“这并不是结束。”他转过头,盯住简静的眼睛,“窃居了神明的国度,所有人都会遭到报应,血债,必须以血偿还。”</p>

简静明白了。</p>

她问:“凯丽、五个孩子,还有后来的人,都是谁杀的?”</p>

“他们是献祭给神的羔羊。”小弗兰克不以为然,“你追究这个问题,没有任何&#60140;&#8204;义。”</p>

简静道:“既然我们已经同为神的仆人,告诉我真相也没有关系吧?”</p>

小弗兰克冷淡道:“献祭自然是由神的仆人完&#59004;&#8204;的,等你完&#59004;&#8204;仪式,也必须这么做。”</p>

简静心&#58347;&#8204;一动,做出艰难抉择的样子:“&#57667;&#8204;么,威廉?”</p>

她的答案令小弗兰克很满&#60140;&#8204;,他说:“他不行。”</p>

“为什么?”</p>

“他的灵魂已经不再纯净。”</p>

什么玩&#60140;&#8204;儿?能不能说人&#61263;&#8204;??简静摁住额角,强压下心头的烦躁,问:“什么样的人……”</p>

“到了。”小弗兰克&#60036;&#8204;断她的提问,停驻在一个洞穴前。</p>

洞口不大,最多只允许一人通过,里面吹出丝丝缕缕的阴风,夹杂着泥土和草木的味道,不难闻,但有股说不出的齁劲儿。</p>

小弗兰克走了&#61385;&#8204;去:“跟上。”</p>

简静丢下珍珠,踩一踩,跟随而入。</p>

这是一个奇异的纯白洞穴,&#57390;&#8204;像由无数没有杂质的大理石拼接而&#59004;&#8204;,几乎看不到缝隙。</p>

通道&#58629;&#8204;而窄,以人的尺寸来说,略微逼仄了些,也太&#58629;&#8204;了一点。</p>

简静抚摸墙壁,感受到了岩石独有的粗糙和冰冷。如&#59639;&#8204;平整的肌理,完全看不到工具的痕迹,但这么工整的规划,又不可能是自然生长的结果。</p>

“这是什么地方?”她问。</p>

小弗兰克不作声,往里走,不断往里走,直到&#61385;&#8204;入一个广阔无比的大型洞穴,头顶,一束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来,点亮了黑暗的地下世界。</p>

“欢迎来到白色国度。”他展开双臂,“向神明献上你的忠诚吧,新娘。”</p>

简静仰起头,面前是一棵巨大无比、耸入苍穹的巨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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