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恩满意地离开后，羽罗随即闪了进来。</p>
在羽罗开口前，司督先问："琳找你干什么？"</p>
"她说她'未婚夫';缠上她了，要我帮忙。"羽罗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司督，"你问来干嘛？"</p>
"哦，没事。"司督结束了这个话题，也确定了莫恩说的"桫椤赖上了他"是确有其事。</p>
"卡尔的事不跟我说说？"羽罗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后说，"你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我无缘无故被人打了吧？"</p>
"好吧。"司督想了想，除去卡尔的私事，关于桫椤的事都说了出来。</p>
司督说完后，房间立刻陷入沉默中。</p>
许久，羽罗拿过桌子上的一个水果，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断断续续地说："我总感觉那个桫椤好像在找死，应该说，他好像对生命毫无眷恋。"</p>
"我不知道。"司督接过羽罗扔来的水果，找个地方咬了下去。</p>
两个男人就这么咬着水果想着各自的心事，让房间里只剩下牙齿与果肉摩擦的细碎声音。</p>
"好吧。"羽罗看着手中的果核，宛如那是蓝海大陆最精美的艺术品，"遇到他这种人，我是想恨也恨不起来，我就大方点原谅他了。"</p>
"嗯。"司督不置可否地含糊应了一声。</p>
"只是，为什么烧死那些女祭司的就一定是光明神殿呢？"羽罗站起身将手中的果核远远抛开，果核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到窗外的湖中。他拍了拍手，看着司督问，"为什么就不能是皇帝？"</p>
停下咬向水果的牙齿，司督抬眼看着羽罗，喉结动了动，什么也没能说出来。</p>
"我只是恶意地推测而已，也没说就真是皇帝做的。"羽罗耸肩，又加了一句，"什么都有可能不是？再说，时间都过去几十年了，谁还能找到线索啊？"</p>
"二十多年。"司督淡淡地给出较为准确的答案。</p>
"我们不讨论这个好不？"羽罗坐下来，笑着说，"一个好消息。经过艰苦谈判，我的婚事终于被我无限推迟了。"</p>
"嗯？"司督愣了一下，笑着说，"恭喜。"</p>
"对了，莫恩跟你说了什么？"羽罗说，"不要这样看着我，好歹我是你的军师吧？虽然只是半吊子的军师。既然我是你的军师，我们就应该坦诚点不是？"</p>
"随便，我不介意。"司督把吃剩的果核放到桌子上，舒服地靠在垫高的枕头上，将自己与莫恩的对话说了出来。最后，他说，"你看，这才是真正的军师。"</p>
"你给我足够的情报，我也能分析出来。"羽罗乜斜了司督一眼，"不过，这些老家伙就没有一个好相与的！你答应了？"</p>
"为什么不答应？"司督稍稍转动着酸软的肩膀，淡淡地说，"你看，我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就帮我设计好了，这样不是很好？"</p>
"司督，你的怨念很重啊。"羽罗拿起一个水果又啃了起来，"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吧。首先在势力上来说，因为你跟大魔导师打了一架，而且不分输赢——嗯，人的思维很奇怪，他们更喜欢看到屠龙者的出现，所以，他们会把你的'平手';看成是赢了——所以说，你的势力基础凭此已经可以建立起来了。"</p>
司督无所谓地点了点头，示意羽罗继续。</p>
"那么，"羽罗将缺了个角的水果放在前面挡住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嘴角上的笑容看着无比邪恶，"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情报。艾米丽是个好选择，如果你能保证她的忠诚，以她的才能，只要在那些无聊的贵族女人中转一圈，就能弄来很多情报。"</p>
司督眯了眯眼不作表态。</p>
羽罗继续说："我们还需要一个情报网。我不行，因为我是异族，他们不会信任我；亨里克不行，小事他可以处理的很好，大局观却很差；卢米埃不行，理由跟我一样；艾米丽不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多贵族都把她当成了你的情人，嗯，事实上我也很想这么认为。"</p>
"别说废话！"司督瞥了羽罗一眼说。</p>
"开个玩笑么。"羽罗耸了耸肩，说，"那个光明神殿的内庭执事卓肯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他的身份很有意思，如果不暴露的话，没有人会猜到他在为我们做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