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走了十来米，眼前立刻黑暗下来。不知是否错觉，原本可以让两人并行的通道狭窄起来，稍往左或往右都好像碰到肩膀，伸出手扶住冰冷的墙壁，却发觉通道宽度始终未曾改变。</p>
脚下开始无法确定，踩下去总觉得一高一低，试着依照前面的行走方式继续，却总是发觉感觉发生了错误，凭空多出或减少的高度让人控制不住身体，不时往前倾，必须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p>
"妖...侯爵阁下，我们走了有没十米？"老头子的声音从司督后面传来，中间却好像堵了一扇厚厚的墙壁，听着总有些模糊。</p>
"阁下，你是空间法师，我不是。"侯爵淡淡地说。</p>
静止了一会，老头子说："刚好十米。"话却说得极不肯定。</p>
或许，每个人都猜错了，空间魔法的真正诞生并不是来自"空间之主"。</p>
脚往下掂了掂，司督正要踩下去，突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回头看去，是玛格丽亚。她正拿着一个发着纯白光芒的魔晶石，温和地笑了笑，把魔晶石递给司督。</p>
"谢谢。"司督微笑着点头致谢。玛格丽亚没说话，指了指身后，示意司督光明系魔晶石是老头子交给她，再由她转交给司督。</p>
右脚按惯性往下一踩，先前已经测量过却好似瞬间增高的阶梯，让司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连带心脏都因变化急剧的落差停滞了瞬间。举起魔晶石往下一照，司督再也无法控制地苦笑出来——无论怎么看去，目光所及的阶梯并无明显差距。</p>
一切就像是错觉，使人不得不提高警惕的错觉。司督相信，如果一路提心吊胆，没走百米，只要来个突发状况，就能让所有人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断裂。</p>
四个大魔导师？那根本与神无异。这才第一关，或许还称不上第一关，只是一个小小的通道，就已经如此诡异，下面还有什么？司督不敢想下去。</p>
定了定神，毕竟手上多了一个照明的用具，视觉上好过很多，司督心里多了一些凭仗，脚下也快了些许。为了保持注意力，他甚至没去观察笔直通向幽暗的墙壁。</p>
一切都是如此诡异，当有了照明用具后，脚下高高低低的错觉就此消失，通道两边狭窄的紧逼感也消失殆尽。</p>
身后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差点吓到了司督。</p>
"我有一种预感，"是仙贝儿，"很不好的预感。"</p>
"说！"司督低声喝了一句。刚才仙贝儿的声音来得太快，显得格外突兀，就像在寂静无声的地方有人在耳边用尽力气大喊一声。他知道是错觉，是这个该死的地方造成的错觉，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p>
"这个地方..."仙贝儿此时的声音却异常飘渺，几乎听不真切。</p>
"精神魔法！"司督接过话，给出了最合理的答案。</p>
"侯爵阁下，你怎么认为？"老头子不紧不慢地说。</p>
"我几乎感觉不到，既然你这样问我，那就是说你也跟我一样？"侯爵说着，司督产生面对面看着侯爵摸着下巴的视幻觉，他甚至清楚地看到侯爵艳红的双唇缓缓张开，"它不可能根绝年龄选择对象，那样的可能性太低，也就是说，它直接影响一个人的思维？心志越不坚定越容易受影响？"</p>
当对照侯爵的话语，司督发现——他看到的幻觉中侯爵说话时的口唇丝毫不差。心志越不坚定就越...他眯了眯眼睛，屏住呼吸，然后猛然吐出。</p>
视幻觉消失。</p>
"你真的这么认为？"老头子一副调侃的语气，"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小姑娘。"</p>
这里没有仙贝儿说话的份，论最大资格首推司督，因为他是发起人，论年龄有两个老妖怪，即使被老头子明里暗里地嘲讽一句，她也只能吞下不满。</p>
"你的意思，是因为距离？"侯爵继续推测，"越往前受影响越大？可是，你认为我和司督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两米？三米？"</p>
"别忘了我们的对手是四个大魔导师。"司督冷冷地说着同时踏下一步，"我们中间，没有一个人的能力达到大魔导师级别。"</p>
踩到实地，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司督继续前行，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p>
"司督，你不算？"老头子笑着说了一句。</p>
"呵。"司督短促地笑了一声，再没说话，专心致志地往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