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军在老师身后看见了几只白鹅在湖边浅水里嘻戏。</p>
他灵机一动，大着胆子说道：“我今天背出不书，作一首诗怎么样？”</p>
刘璋看张军那样子就有气：背不出书说话还这么大大咧咧，还对自己直言我呀我的。他气愤地骂道：“愚蠢无礼的家伙，你以为诗就那么好写？书都不会背还能做诗？”</p>
那个站在亭子边笑完之后回身正要落座的人听了刘璋父子的对话，忍不住又笑了。他笑着说道：“哈哈……，使君大人，我们就看他作诗作得怎么样吧，反正他今天是背不出什么书来了。”</p>
那二个官员和三个老师不满地看了那个人，他们知道这个杜季——也就是杜夫人的哥哥——纯粹是为了让三公子出洋相才这么说的。</p>
刘璋挥了一下手，对杜季说道：“他能做什么鬼诗，什么叫诗他都不知道呢。”</p>
从话里其实也可以听出刘璋气愤虽然气愤，但还是在维护自己的儿子。</p>
可是张军不领他的情，也许是急了吧，反正在刘璋说完之后，他马上说道：“你们先听听我作的诗，如果不行再说不迟。”</p>
张军的老师连忙扯了他一下说道：“说话要有礼貌，使君大人、杜大人是你的父亲、舅舅，都是长辈。”</p>
那美妇一听，马上说道：“孟先生你以为他知道尊长敬老？他在他父亲面前我来你去的，早就粗鲁之极了。”</p>
刘璋见张军那样子，生气地说道：“那你就作你的什么诗给我听听。”</p>
张军不以为意：不就是说了“你”、“我”两个字吗？你这女人真太妈可恶！</p>
张军偷偷地瞪了那女人一眼，然后转身指着湖边那群白鹅道：“我就以那群鹅为题吧。”说着就学着刚才刘阐的样子摇头晃脑道：“鹅鹅鹅……”</p>
刚呤出三个字，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连刘璋皱着的眉毛也难得地舒展了一下，但很快皱得更紧了。</p>
那个年纪与张军相若的刘阐笑着说道：“这诗太好作了，阐也会作！”说着他又笑着呤道，“马马马马马马马！哈哈……”</p>
张军没有理其他人，继续呤道：“曲项向天歌……”正在这时，好象与张军配合好了一样，几只湖边的白鹅真的昂着头叫唤了几声。</p>
“什么？刚才三公子呤的是什么？松没有听清楚。”坐在刘璋对面形象有点丑陋的官员连忙问道。</p>
几个本来没有注意听的官员一愣，不知这别驾张松为什么这么急切地问。</p>
张军心里笑了一下，看来还是有识货的人。张军满意地转头看了张松一眼，发现他人虽丑陋，但此时自己看他好象格外亲切些。他对着张松慢慢而清晰地重复道：“曲项向天歌。”</p>
“好！”张松双掌互击了一下，学着张军的样子跟着呤道：“曲项向天歌，好！”</p>
张军转过头接着又呤出了下句：“白毛浮绿水。”</p>
这下有几个人都跟着重复了一遍，甚至张军的老师也不由自主地重复“白毛浮绿水”一声。</p>
见几个近身的官员都这样欣赏的样子，刘璋也得意起来，他脸上终于有了点点笑意。</p>
张松道：“‘浮’字、‘绿’字用得妙！表现了鹅的轻盈、灵活。绿表现水的清澈、也衬托环境的生意盎然。高，妙！”</p>
几个老师和官员也连连点头，一幅陶醉的样子。</p>
张军又呤道：“红掌拨清波。”</p>
这句说完，连刘璋也跟着呤了起来：“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妙！妙！”呤完，不顾身份地击掌而笑，“难得难得。”</p>
张松记性最好，他摇头晃脑陶醉似地呤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好诗，真是好诗！白、绿、红，三色用的真是巧妙无比！”</p>
那美妇见大家都是陶醉的样子，甚至连自己的哥哥和才有点懂事的刘循都象捡了宝似的，心里就有气，说道：“这未必就是他作的？还不知听哪个诗人作了在这里卖弄呢。哼，妾身就不相信他能做出这诗来。有本事再作一首，既然这么有本事，就以这亭外的雨为题作诗一首吧。”</p>
张军一听，在佩服这少妇直觉同时又为自己着急起来：“这命题作文怎么办？……”</p>
这时亭子外雨大了起来，当风刮过来的时候，一些水汽还吹到众人的脸上，使人感到微微的凉意。刘璋也对张军说道：“你一定是从哪里听别人呤了以后在这里卖弄的吧，不过这诗确实是好诗。能不能就以这雨作一首诗出来？”</p>
看来父亲爱儿子是天生的，刘璋的话开始固然有骂的意味，最后则完全是满足和期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