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还是不行。”莫霜依着自己制出来的残渣，皱了皱眉头，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也能达到'幻化'的阶段。如能升一个层，这些冰针应该可以洞穿墙壁而不是破碎。”
所有属性的招数都分为个阶段：赋、幻化、触灵和塑，不过每一招的现态不同。比如莫霜依的环凝和易的烈焰龙，就已经达到了“触灵”的境界。
“也已经好啦。”欧阳晴一撇撇嘴，“觉得这些话跟我一个能勉赋的人说合适？”忽然兴奋地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然后跑到训练室中央：“我也来试试！”
莫霜依密切地注视着，着女孩专注的侧脸，不怎的，他的心开始怦怦跳。他线条分的脸庞上难得出现一丝温柔。
这一，晴一按照他所导的，在释灵力前右手攥拳。然而可能是不够专注，亦本身实力还未到个层，冰针仍旧比莫霜依出的要差多。不过较于一的尝试，已经完善了不少。
“真不怎能厉害。”晴一微微叹了口气，身子后随地躺倒在一个材上，黑棕色的长发从两旁垂落，“我也希望哪一能站在学院，不，帝国顶峰，全界示自己的实力。”
轻轻笑了起来：“不过现在我啦，不过是少女时的幻梦啊。”
莫霜依默然。哪个人小的时候，没有有过这样的梦呢？谁都曾说出过这番豪言壮语，谁都曾热血沸腾拼足了劲儿地训练，可到了后，能真实现这个梦的，又有多少呢？寥寥数人罢了。
“其实……这样着，也蛮好。”晴一缓缓合上双眼，长长的睫毛扑闪，“普人的生，也是幸福的呢。”
这些话有些令莫霜依摸不着头脑，他没有开口询问。他是默默地走到一旁，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训练室的花板忽然裂开了，中央缓缓伸出一个圆机，转瞬便将所有冰渣都吸附进去，将整个房间扫得干干净净。
晴一忽然起身，歪着头着莫霜依：“话说要不要吃冰淇淋？我请！”
莫霜依张了张嘴，然而还未等他答，晴一已经一跃而起，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臂，往门口跑去：“好啊，就这样定了！”
莫霜依嘴角抽搐，有些哭笑不得。这女孩着温柔可爱，实际上神经也大条的，总是没心没肺风风火火，从一年级一疯到年级，虽说跟他一样已经十岁了，却仍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般大大咧咧。
其实……长不大的小孩也蛮好吧？起码可以一无忧无虑下去。晴一的手细软，然而白皙的手却出奇地有力。莫霜依拗不过，得拽着，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
晴一奔学院的小卖部，还绕了个圈，避开了在走廊上闹的同学，显然是驾轻就熟。两人一扯扯绊绊地来到小店门口，晴一这才开莫霜依的手臂——好像生怕他会半跑了似的。
旁若无人地径走到角落的冰柜，莫霜依谨慎地跟在身后。周围的同学纷纷投来好奇的目，然而到他旁边的女生是欧阳晴一后，全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有几个还微微点头，然后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干的去了。
莫霜依叹了口气，神色却愈发冰冷。晴一却兴奋地在冰柜里翻找，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
“喂，在里站着啊，要吃自己选。”晴一捅了捅他，“便宜点儿，太贵。”
莫霜依少吃甜食，也不太楚种口味有区。他扫了一眼冰柜，然后随便拎了一支巧克力味的甜筒出来。
晴一鄙夷地撇撇嘴。“嘛，就算要便宜点也用不着拮吧。”拿着一支薄荷加香草味的雪糕，包装上写着“口味”个字，“要有创精神啊朋友。”
走到银台前，递出自己的学生卡。“两个雪糕，都我付。”了自己和莫霜依。
银员手在键盘上飞过，然后过学生卡在一旁的机上刷了一下。“嘀”的一声，示已经支付成功。
“走啦走啦，离午休还早着呢，不如……”晴一不由分说地拽住他，“我们去台吧！”
“……台？”莫霜依愕然，“为要去台？”学院的台时都是不上锁的，学生们可以在上面嬉戏闹——摔下去了也能自救——不过大部分时间大家都宁愿在走廊上待着。
“废话，因为人少啊。”晴一撕开包装袋，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往楼梯走去，头也不，莫霜依得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二人顺着旋转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去。星源学院在忆市算一所比较大的学院，主楼有八层，地下还有两层。晴一小口小口地吃着薄荷加香草的冰淇淋，黑棕色的头发随着的动作在身后如波浪般微微起伏。
他们快便来到了顶楼。晴一“吱呀”一声推开了门，率跨了进去。
台大，却真如晴一所言，空无一人。周是刷得雪白的围墙，地面上铺着浅灰色的瓷砖，不远处还种着颜色的花。湛蓝的空上映着白色的云朵，朦朦胧胧，丝丝缕缕，徐徐微风吹拂着飘远方。
时值午后，媚的日暖洋洋地撒遍了整个台。晴一一小跑一旁用来乘凉的八角亭，阳落在黑色偏棕的长发上，镀上一层金，如同金子在发间跳跃，闪闪发。
“喂，不过来吗？”女孩坐在亭中，叼着冰淇淋，冲着他遥遥挥手，“不会站在儿晒太阳吧？”
莫霜依顺从地走了过来，不自在地坐在晴一对面的长椅上。
“真是的，带出来玩就像操纵一个木偶似的，叫啥就啥，真没。”晴一不满地着他，“老吊着脸，笑一个会死啊？”
莫霜依快逼疯了。“不会。”他干巴巴地答。
晴一给了他一个白眼：“还不吃的雪糕？不吃就化了喔。”的雪糕已经快吃完了。
莫霜依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的一角，露出里面棕白间的甜筒。他都快记不自己上一吃冰淇淋是时候了，好像是某个周末小姨一家出去游玩，顺手给他和哥一人买了一个雪糕。
他试探性地添了一小口。霎时，巧克力浓郁的香味包裹了他的味蕾。凉丝丝的，，甜，……
好吃。
晴一一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他，忽然“扑哧”一声笑了：“样子，告诉我没吃过冰淇淋。”
莫霜依默然，是又轻轻咬了一口甜筒。
“其实小时候我也少吃冰淇淋啦。”晴一转过头，凝视着远方的空，舔着手中的雪糕，两条腿轻轻地晃啊晃，“父母怕我长胖，从来不给我买零食，也不给我零花钱，有在去游乐园的时候才偶尔会给我买一冰淇淋。个时候我就欢喜，总是像宝贝一样一点一点舔抿。一雪糕可以吃一都不舍得扔掉——冰属性的要挥挥手就能凝固，不用担心融化的问。”
笑了笑，自顾自地着说下去：“学校里每其他同学拿着学生卡去买零食，我就羡慕。我没钱，就好偷偷找好朋友蹭一点吃的，也不敢多吃，因为父母每月都要测量我的体……”
微微仰起头，长发披散在肩上，莫霜依刚好能见好的侧脸。“后来我就找同学借钱，欠他们人，然后去小卖部买零食。我尤其喜欢吃冰淇淋，不论春夏秋冬都爱吃，因为是童年里父母唯一一种会买给我的零食……”
“可是现在也没长胖，不是？”莫霜依忍不住开口问，目落在细细的胳膊上。
晴一唇角勾起一抹笑：“当然啦，我要是长胖了我父母还不得死我。能多锻炼咯，不然说不定现在坐在面前的就是一个两斤的胖子了。”
莫霜依露出一个罕见的微笑，晴一也不说话，是垂下头摇晃着双腿。一时间，偌大的台无比寂静，有远处飘来几声灵鸟的啼叫，空灵婉转。两人都沉默着，专心致地吃着自的冰淇淋。
个温暖的中午过得无比漫长，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灿烂耀眼的阳从亭子侧面照射进来，将他们的影子远远地投在浅灰色的地面上，拉得长长。
202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