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把他们全都杀了……”</p>
林翠声音颤抖,到现在大娘中箭倒在血泊中的画面都还记得。</p>
她嘴角抽动几下,滚烫的眼泪从眼角坠下,“你可知你杀死的人当中有我的朋友1”</p>
“你让我怎么不提起来。苏衡山,我再说一遍,我们两个人之间是血海深仇!”</p>
不管苏衡山现在对她多好,多温柔,她也无法将荣先生还有大娘那些人从脑海中抹去。</p>
林清抽了抽,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p>
苏衡山心如针扎,拧眉看着泪眼朦胧的林清。</p>
他握着林翠的手,心中悲凉。</p>
头一次有一种无力感,甚至有一些后悔。他这么多年,手上死人无数,身体上都沾满了鲜血,他视这些为荣耀,可是……</p>
苏衡山压下心底翻涌着的思绪,目光变得冰冷,“林翠,不管你说什么,你都无法从我手心中逃掉的。”</p>
林翠不再说什么,和疯子口舌不过是浪费时间。</p>
穿过拱桥后,是一家门庭若市的布坊,这家布坊是北狄京城最繁华的布坊。</p>
布坊老板看到苏衡山前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苏江军有失远迎,今天想买点什么。”</p>
苏衡山什么也没说,拉着林翠走到前面,“给她做一身京都贵女们都喜欢的衣服。”</p>
林翠紧接着说:“我不喜欢那些衣服。”</p>
老板吞了口口水,讪讪地看向苏衡山。</p>
苏衡山也不恼,“给她做她喜欢的衣服。”</p>
林翠继续堵,“我不喜欢衣服。”</p>
老板干笑着,头皮发麻,这可如何是好,到底是做还是不做。</p>
苏衡山之间扔给老板一袋银子,“用你们最好的布料,最好的款式给她做,不用管她说了什么。”</p>
“小姐,请随我来。”</p>
林清瞪着苏衡山,一言不发地跟着老板去量尺寸。</p>
全程她都像是个木偶似的任由人摆弄,然后老板拿出一些布匹让林清挑选。</p>
她轻蔑地看了眼,不耐地说:“随便。”</p>
老板只能挑出最贵卖的最好的布料,毕竟苏衡山发话了,要给这姑娘做最好最火爆的款式。</p>
衣服定好,过些时日过来取就行。从布坊出来,苏衡山带着林翠去挑选首饰。</p>
林翠对这些本来就不感冒,看都不看一眼。</p>
苏衡山倒是兴致勃勃地将金的翡翠的首饰都带在林翠的头上试了试。</p>
一路下来,买了一兜子的东西,林翠从来没有觉得逛街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这哪里是逛街,简直就是在折磨人!</p>
“苏衡山,你放了我吧。”</p>
林翠看着苏衡山的背影,声音平缓到没有起伏。</p>
她很窒息,只要在苏衡山的身边呆着,那种窒息感都恨不得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p>
苏衡山斜觑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p>
沉默已经代表了他的答案,林翠嗤笑,“你难道要把我当成金丝雀吗?”</p>
“苏衡山,想当你金丝雀的人多的是,可我不是什么金丝雀。”</p>
“林翠,我想娶你。”</p>
林翠猛地停下脚步,“你在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