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一愣,没想到他临死前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下意识点了点头。
盘腿坐起来,周游因失血显得虚弱的脸上露出希冀的痴迷,他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就是小丑表演了,甚至也想过做一名小丑演员,只可惜我没有那个天分,没办法给大家带来快乐。”
握紧尖刀的小丑渐渐放松下来,原本嗜血的眼睛也比之前清澈了许多。
周游偷瞧着这一切,嘴角上扬,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小丑的身边。
他仰起头,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小丑,“我想看你的演出,可以吗?长大后,我再也没看过小丑表演,人们都说那是无趣、拙劣、恶心的演出,他们甚至还会因此而欺负我!”
小丑的脸色有些动容。
原本燃烧着疯狂和恶毒的眼睛也明亮起来,走廊也安静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游感觉头顶的阴影一退,他抬起头,发现小丑竟把尖刀丢弃了。
随后,它缓缓朝后退几步,似乎是在丈量场地,然后又仔细抹了把脸上的油彩妆容。
它用双手扯了扯笑容,从口袋摸出一只卷哨,笃笃吹了两声,表演开始了。
此时此刻,寂静的走廊里,受伤的男人盘腿坐着,他用衣服裹住那些流血的伤口,双眼炽热的盯着前方卖力表演的家伙。
小丑吹着卷哨,大头皮鞋来回踢踏着地面,跳起滑稽搞笑的舞步。
它身子卖力的扭动,左摇右晃,手舞足蹈。
倒立、吹气球、蚯蚓爬、僵尸舞、太空步,所有它学过的表演此刻都被尽情展示出来。
坐在地上的男人认真看着,时不时会爆出几声喝彩,他频频的拍手叫好,哪怕掌心因此破皮流血。
可男人毫不在乎。
小丑的表演也更卖力了,它仿佛要将毕生所学在这一晚尽情展现给眼前唯一的观众,展现给这位真正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