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哥，酒楼有新的菜品，来尝尝啊。”</p>
“听说刘家的小姐给你递了情书，怎么，看不上人刘员外的姑娘？”</p>
“你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p>
莫名其妙的对话，莫名其妙的情景。</p>
林季一言不发，一路上只是不断的笑着，客套的打着招呼。</p>
他似乎在这里有身份。</p>
很快的，前方出现了一间药铺，药铺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p>
林季听到了在排队的人的对话。</p>
“黄姑娘真是人美心善。”</p>
“谁说不是呢，以前咱们这谁看得起病啊。”</p>
“活菩萨。”</p>
听到这些对话，再联想到先前见到的千面与黑虎，林季心中隐约有了几分猜测。</p>
脚下快了两步，来到药铺之中。</p>
一个戴着面纱的姑娘正坐在柜台前，替一个老者把脉。</p>
“您这只是偶感风寒，等会去柜上取两幅风寒药，回家煎了吃了，三天就能见好。”</p>
“谢谢黄大夫。”</p>
林季在一旁看着。</p>
果然是黄翠。</p>
“所以她离开山远县之后，来到这里成了一名医生？”林季心中莫名的泛起几分满足感。</p>
能看到黄翠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他是欣慰且欢愉的。</p>
“这便是你眼中的善吗？”一道声音突然在林季心头响起。</p>
似远似近，非男非女。</p>
“你是谁？”林季有几分紧张，但恐惧感却少了许多。</p>
总归是要面对的，无论是谁将他带到这里，逃避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p>
“这便是善吗？”那声音又问。</p>
“悬壶济世，是善。”林季答道。</p>
话音落下，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一如林季进入这‘秘境’时那般。</p>
当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他竟然站在了一处县衙门前。</p>
眼前的县城毫无生机，尽是些老人来来往往，没有人说话，如行尸走肉般活着。</p>
林季抬头，县衙的牌匾上，写着山远县三个大字。</p>
“因为黄翠的下蛊入梦，山远县大部分男丁阳气尽失，不能人伦。”</p>
脑海中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着。</p>
“五十年之后，山远县生育极速下降，只剩下一些老人还在。再过几十年，还活着的人将离开这里，此处将变作一处死城。”</p>
“这...还是善吗？”</p>
林季深吸一口气。</p>
这自然不是善，这如何能是善？</p>
他下意识的摇头。</p>
脑海中的声音再度响起。</p>
“你自忖行事公正，但这次你徇私枉法，放过了黄翠。山远县的结局，有你一份功劳。”</p>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说什么？！”林季急了，语气急促的问道。</p>
没有回应。</p>
林季只能怔怔的看着眼前破败腐朽的山远县。</p>
他看到了远处蒋家的门牌已经跌落，上面还有脚印和唾沫的印记。</p>
他看到有人死在了路边，蜷缩着，饿的像个孩子一样。</p>
路过的人视而不见。</p>
亦或者说，司空见惯。</p>
哪有半点当初山远县的样子。</p>
林季心中没由来的泛起几分悔意，是不是当初他不该放过黄翠？</p>
过了片刻，眼前的景象又开始变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