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失笑：“落了半日，你们居然不知道？”</p>
她们几个人一直在说笑，真的不曾留意到是否落雪了。</p>
蔷薇看了东瑗一眼，好似有话跟她说，低声道：“奶奶……”</p>
东瑗会意，笑着起身带蔷薇进了内室。</p>
橘香在外面吐舌头，悄悄跟橘红和罗妈妈道：“蔷薇又跟奶奶咬耳朵，她们时常偷偷说悄悄话儿。我听听她们说什么……”</p>
说罢，便要蹑手蹑脚跟过去，贴着毡帘要听。</p>
橘红就高声道：“奶奶，橘香在帘外呢。”</p>
橘香忙跑了回来，按住橘红要打。</p>
东瑗撩起毡帘，笑道：“橘香，你敢偷听我们说话，我就把你的大庄打发回田庄去，不叫他在京都伺候。”</p>
橘香脸刷的红了，气得直跺脚。</p>
橘红和罗妈妈笑得不行，拉了橘香坐下，不准她再去偷听。</p>
“奶奶，是二房和三房孩子的事。”东瑗折回内室，蔷薇低声告诉她。</p>
二房是说盛昌侯的二弟盛文明。</p>
三房是盛昌侯的三弟盛文清。</p>
东瑗进门就听说两位叔叔家有四位兄弟，却都没有孩子，所以叫蔷薇先去打听到底为何。</p>
她不由心中一动。</p>
东瑗过府大半年了，盛昌侯夫人的两位妯娌只来过几次。</p>
东瑗也只见过几位堂弟媳妇两次，根本就分不清她们。</p>
两位叔叔家的四个堂弟年纪相差都不大。</p>
她两个月前给了蔷薇三百两银子去买通关系打听这些事，蔷薇好似是第一次回来给她准信。</p>
因为蔷薇办事仔细，东瑗知道她是想打听清楚了再说，怕零零碎碎的告诉东瑗，让东瑗担心。</p>
“二房的四爷。”蔷薇从大的开始说起，“他只比咱们府里的三爷小一个月。四奶奶过门两年了，他只在四奶奶屋里歇了几夜。四爷有个很疼爱的姨娘，去年殁了，四爷就时常一个人歇在书房。如今越来越不好，身子都愁虚了，所以四奶奶和另外一个姨娘都没有子嗣。”</p>
东瑗有些瞠目。</p>
二房的四爷居然是这么个人。</p>
任何人都有恋爱的权利，爱谁任凭他们的心。爱人死去了，从此生无可恋，也不算新闻。</p>
倘若是后世，十九岁正是迷惘多情的年纪，四爷这样，东瑗也觉得是人之常情。</p>
她没有更多的感叹。</p>
“三房的五爷、六爷是双生子，去年正月里五爷娶亲，二月里六爷娶亲。”蔷薇又道，“三老爷明知一年一门不能娶俩，却非要双喜临门，把两位爷的婚事一前一后办了。五爷从前爱骑马，有次摔下来，左腿到现在都不太利落……他们府里的人说……”</p>
提起五爷，蔷薇脸有些红，嗫嗫嚅嚅半晌，才声如蚊蚋：“二房的下人说，五奶奶其实是个活寡妇……”</p>
就是说，五爷从马上摔下来，不仅仅是摔断了腿，还弄伤了他的命根子，他的性|能力不行。</p>
所以五爷房里没有孩子。</p>
这也太倒霉了。</p>
“那六爷呢？”东瑗问。</p>
“六爷的大姨娘怀了六月的身孕……”蔷薇提起六爷，终于露出几分轻快，“六奶奶肚子没动静，大姨娘不敢说，直到两个月前肚子渐渐凸起来，三夫人才发现，如今好生养着她呢。”</p>
嫡妻没有怀孕之前，自然不会让妾室有身子。</p>
可嫡妻进门快两年还不见动静，下面的姨娘们难免蠢蠢欲动。大姨娘可能就是六奶奶手下的漏网之鱼。</p>
东瑗也松了一口气。</p>
总算有个正常的。</p>
“三房的庶长子，大约会跟我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的日子出来吧？”东瑗问。</p>
蔷薇点头。</p>
“二房的七爷才十五岁，去年年末娶亲的，七奶奶今年四月里方及笄呢。七奶奶生得很单薄。七爷夫妻感情倒是好，只是七奶奶身子骨弱，小日子不稳，不太好生养，大约还要等几年才有子嗣的。七爷没有姨娘。”蔷薇道。</p>
如此一说，盛家二房和三房没有子嗣的原因就弄清楚了。</p>
并不是某个人在背后操纵啊！</p>
东瑗想起自己盛昌侯的误会，心里有丝惭愧。她的公公虽然是个政客，同时也是个长辈。</p>
也许他也盼望家里多几个孩子吧？</p>
东瑗怀孕这么久，一直也很安稳，没有谁下手害她。除了她和蔷薇防的比较严之外，也许是盛昌侯对孩子喜欢的态度，震慑了其他有想法的人吧？</p>
盛昌侯喜欢东瑗肚子里的孩子，倘若孩子有事，只怕下手的人鸡飞蛋打，落不到好下场吧？</p>
她轻轻叹了口气。</p>
“那二爷房里呢？”东瑗问，“四爷、五爷、六爷和七爷都年轻，二爷和二奶奶成亲可是快十年了，还有两位姨娘，怎么这些年只有蕙姐儿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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