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梅雪映还一副气愤未平的样子。
李靖默无奈叹了口气道:“你这么莽撞的跑到大理做什么。”
“难道我要看着我父亲在大理寺无动于衷。”一想到父亲在狱中,而且是因为苏家,她再也没有任何心思想其它。
“那你去了,救出你父亲了吗?”李靖默反问道。
“我……”
“你有没有想过,搜查也搜过,没有搜出什么,那就证明此事与你父亲无关,他们会动刑是必然的。如果你这么冒然的闯入大理寺,不仅救不了你父亲,若是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到时候恐怕你父亲本无罪,都变得有罪了,人没救出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李靖默耐着心跟她分析道。
“就算要查也不能动刑啊。”父亲已年迈,当年也是为了救高高在上的那位才会至今身体一直不好,他们怎以可以发此用刑呢。
李靖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接着分析道:“再说了,大理寺天牢重地,他就那容易放你进去,你难道没想过,他就是故意的,就盼着你再做出点什么事来,好来个事实证明,到时候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梅雪映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她知道他分析的是对的,今天她确实太过鲁莽了,当时没有心情想过那多,父亲入狱她只想着不能袖手旁观,就直接冲进大理寺了,她太不理智了,差点就着了别人的道。
可是眼下她该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十年前在她不谙人世的情况下,她的亲人一一离她而去,她尤如梦中一样不知情,当她知道那一切时,她整个人都变成有点痴痴傻傻了,她还记得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从那段悲痛中走出来,才慢慢的振作起,发誓要为他们报仇。
可是如今,她好像也走入那样的深渊里面,她好孤单,好无助,双手捂着脸躬着身子无声的哭起来了。
李靖默看着此时如此不振的她,突然觉得再冷静的人也会有伤心无助的时候,他伸出双臂抱起她,把她按入怀中:“哭吧,哭出来会舒服点的。”
于是梅雪映便在李靖默的怀里大声的哭起来,这是她来上都的第一次哭,她想把心中的委屈与无奈全部哭出来,她就像一个黑夜中迷路的小孩,没有方向,找不到出路一样。
可能是哭得累了,梅雪映便趴在李靖默的怀里睡着了,马车到靖王府时,李靖默没有吵醒她,直接将她抱回西苑。
黑夜中,没有月亮没有星星,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门扁之上写着:大理寺。
次日朝堂之上,一件令举朝震惊的事情又发生了,因为天牢一夜之间,那些前几天关进去查询苏家之事的人全部失踪了,然而牢门都是好,人却没有了,门口的侍卫都没有发觉,只有值班的侍卫昏了一阵就清醒了。
听到这一消息举朝错愕,就算是劫狱总该有点打抖,就算对方使用迷香之类的,可是有重重几队兵马怎么只有几个侍卫昏迷过了,而且要带走那些人,这怎么也行不通啊。
有人猜想,这是人为吗?这样的神不知鬼不觉能进入大理寺,简直是上天堂入地狱无所不能。
天政殿一时之间气氛凝重,宣帝黑沉着脸极其不悦。
闵景清走出来行一礼道:“父皇,儿臣认为有一人可疑。”
李靖默面色瞬间一沉。
“哦,何人?”宣帝抬头问道。
“靖王妃。”
“确实为何?”宣帝看了他一眼问道。
“昨日靖王妃硬要闯进大理寺,儿臣只是怜悯她一片孝心,便让她进了大理寺,只是不想今日的事,让儿臣费解。”闵景清说着带有一种无奈与后悔的语气。
他今天准备安排好一切,没想到今天一大早这些人竟然全部失踪,他自然会抓住这样好的良机,而且她有很大的动机。
众人一听清王这语气,意思很明显,靖王妃为救父亲不惜劫狱。
李靖默就知道闵景清会拿此事作文章,于是便上前说道:“皇上,臣的王妃昨日是去了大理寺,也只担心她父亲而已,更何况天牢里有太子殿下的中衣卫亲自把守,那些人身经百战,不会无用到人被劫走了而一点动响都没有,她如何能带走那多人,退一万步来说真要劫,只劫走定安侯一人即可,又何必带走其他不想干的人呢?”
“她出自神医门,用毒迷昏人神不知鬼不觉乃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带出好几个人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那里没有任何人移动过的痕迹,这又做何解释呢?”李靖默反问道。
“这……”闵景清一时也辨解不了。
由于他们二人的话都有一定的道理,都不知如何辨解,一时众人只能低低丝语,但并不敢上前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