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明克父亲的鼎力相助,二舅的儿子从lq大学一毕业,就被本地的商
业专科学校接收了,而且他还把未婚妻也带来了。为此,哥哥又有得忙了,真幸亏
哥哥人际关系广,人缘好,表弟的未婚妻很快被一所职业学校接收,在学校担任教师。
至于二舅,哥哥则心有余而力不足,幸亏五舅出面活动,锰矿公司同意接受二舅一家。
至此,母亲的心总算放下了。
新年到了,这是钟馨离婚后的第一个春节。这个春节她没接到林之川送给儿子
的新年礼物,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语都没有。嫂子就更不用说了,她就好比陌生人,
连面都没有见着。
哥哥带着明东回来了,他把父亲单位发给父亲的慰问金也带来,父亲单位今年
没有领导来问候,只是象征性地发了一点钱就打发了事,父亲好像被人遗忘的历史
人物,过去的辉煌已经烟消云散……
面对现实,母亲感慨万千,原来引以为豪的丈夫已经淡出历史舞台,唯一的儿
子不能在跟前照顾自己,女儿除了经常顶嘴又被男人抛弃。唉,命运怎么这么坎坷,
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面对哥哥,母亲几次撩起衣襟擦拭泪水,哽咽得太凄凉,哥哥只能用好话宽慰
母亲,他从衣袋掏出钱来塞给母亲,说这是他的私房钱,让母亲买一身好衣服。母
亲拿着钱,抽泣着:“钱能弥补一切吗?我这么老了要钱来又有什么用?”
哥哥扳着母亲的肩膀:“妈妈,你不要太难过了,今天是新年哩。”
母亲好像婴儿一般,哥哥成了她倾诉的对象:“你看看,冷冷清清的,还有过年
的气氛吗?”
“妈妈。”
母亲的眼泪就好比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往下掉,她把瘦小的身子倚靠在哥
哥那宽厚的胸脯上:“这么冷清,这样的新年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们虽然不和我在一起,我不是经常来看你们吗?”
母亲全身都在颤抖,花白的头发显得格外显眼,呜咽着:“我知道你的心,我只
是太难过了。”
“和妹妹在一起也不错,妈妈,想开点吧。”哥哥像守护神似地搂着母亲,在她
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挲着。
母亲哀戚地:“你妹妹?唉,她有你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如果连和妹妹住一起你都不满意的话,那和我就更不行了,妹妹怎么说都是
你的女儿呀。”
“你妹妹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母亲满腹哀怨地哭诉:“还不如外人,连路边的陌
生人都比她强。”
“陌生人怎么能和妹妹比呢?”
“你妹妹有今天都要怪你爸爸。”不知哪方面触及了母亲的神经,她思绪万千地
驰骋着,她撩起衣襟擦了擦眼角,声泪俱下,“小时候我说一句都不行,只要我一
说她,你爸爸就护着她。你爸爸虽然这样向着她了,可连你爸爸也管教不了。”为
了证明自己的话,母亲加重语气,“你妹妹小时候闯了祸,你爸爸狠狠揍了她,可
她从来没有吭一声,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心肠可真够硬的。”
是的,那还是“”前的事了。在上小学之前,有几次钟馨闯了祸,
父亲抡起拳头狠狠地揍了她。可不管父亲的拳头有多重,钟馨紧闭着嘴唇强忍着,
她没有一滴眼泪,更没有向父亲哀求一声,等父亲打累了,他的手一松开,她就直
挺挺地站起来。到钟馨上中学时,有几次与母亲的争吵惹怒了父亲,父亲捡起棒子
要揍她,可钟馨却跑开了,为此父亲颇为无奈。现在回想起来,钟馨的心也真够硬的,
如果她稍微听母亲的话,疼爱她的父亲是不会揍她的,能把一直视她为掌上明珠的
父亲惹怒了,这其中就能说明钟馨有多倔强,是多么不可理喻了。
哥哥温和地说:“过去的事你还提它干什么?今天是过年哩,还是不要提那些不
愉快的事吧。”
母亲埋下头,她已经平静些了:“唉,我和你爸爸长期在这,你妹妹怎么嫁人?”
一想到女儿嫁不出去,母亲忍住欷歔道。
“不嫁了,嫁了人乐乐怎么办?”
“不,你妹妹还年轻,她怎么能就这么一个人过呢?”
“那么,等她找到对象后你们再搬出来。”
“可是,人家看到我和你爸爸在这里住,有谁敢来找你妹妹呢?”这时候的母亲
确实是为钟馨担心。
“如果那样,不嫁也就罢了。”哥哥威严地说,“你不要胡思乱想,有时间不如好
好休息。”
这个问题钟馨也注意到了,只是母亲把话挑明了。现在的人都很现实,没有愿
意与她分担抚养儿子,更别提赡养一个重病缠身的老人了。钟馨既需要一个男人来
一起生活,但又不能把儿子和父母丢弃一旁自己出去嫁人,认命吧!可这两者难道
真的不能调和么?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了,卫星都上天了,怎么还被这绊住了?
“妈妈!”哥哥充满怜爱地呼唤着,在新年的时刻,他不愿过多责备母亲。为了
转移母亲的忧伤,哥哥站起来,给父亲戴上新帽子,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和袜子。
“爸爸,你想吃什么呀?告诉我,我给你买,你要有哪不舒服就说出来,千万
别强忍着,如果觉得家里憋闷,哪天我领你出去走走,你想去哪玩呢?公园还是人
民广场?现在的广场变化可大了,新修了地面,安装了照明灯,还有喷泉呢,那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