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不在家，冉小吾连灯也没开，直奔浴室，也不管水热水冷，将自己往浴缸一塞。半响，水淹没她的呼吸，她闭着眼，在水里低低的嘟囔，“真的，我也不是坏人。”
就那么窝在浴缸里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会是韩良，一会是刚刚那男人，他们摸着她的脸，叫她，小吾小吾，最后韩辰也出来了，就那么瞧着她，时不时的冷笑。
彻底惊醒了，浴缸里的水都凉透了。手机屏幕一闪一闪，她定了定心神，拿过来看，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息，“小吾，唐妍回来了。”
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慢慢消化掉这几个字，唐妍回来了。
“冉小吾，你把黑板擦干净了！”
“冉小吾，你是猪么，速度那么慢，去打水！”
“冉小吾，去打饭！五个人的，少了一份，你就不要吃了！”
“老师，是冉小吾，就是她，我们都看到了，她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在红灯街，和男人搂搂抱抱！最后还和那男人进旅馆了！”
年少的冉小吾，那一刻捏着书包带的手指，都发白了。她望着同样年纪的唐妍，实在想不通，人怎么会这么坏呢？明明昨天面前的女孩子还哭着求她，“小吾，你不要告诉别人！是那个男人逼我的，求求你了！我会毁了的，会毁了的！”
可今天，和男人进旅馆的女学生就从她变成了自己。
冉小吾不敢置信，向着她挪了一步，脸色发白的叫她，“唐妍。。”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可以？
唐妍躲在老师和同学们的身后，眼泪汪汪的模样，“小吾，虽然你求我不让我说，可是对不起，我不能骗人！”
那一刻，全班同学和老师站在她那一侧，冉小吾自己站在另一侧，像是和整个世界为敌。
手机屏幕暗掉，冉小吾从水里出来，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唐妍回来了啊。”
锁骨处的疤痕已经不明显，那里曾被按进去一排图钉，齐根没入，很整齐的那种。
人为什么会那么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