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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2 / 2)

“不过你要记住,既然要跟着本宫,就要听本宫的话,就算你另有打算也必须事先与本宫商量,自作主张,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长一不客气的打断延渡说道,声音淡淡的。

“好”延渡垂眸说道。

随即长一抽身离开了包厢,留下延渡一人长舒一口气。随即调理内息平复了心情,放下一块银锭便捻着佛珠,跟着出了包厢,面色如常。

“公子,是要带着大师一起去?”回到客栈后司里就迫不及待的向长一打听,一反刚才在外面的冷漠,脸上写满了期待。

“你到底是谁的人?”长一不爽刚才司里那么听延渡的话,故意打趣她。

“司里一生都是公子的人!”司里手指房顶说道,一脸认真。

长一喝了一口茶,被司里的认真逗笑。

摇摇头笑着说道:“你去告诉云帆此事吧,路上小心些。至于他是什么身份去”长一眯了狐眼“你以后就知道了。”

次日,持明带回了历亲王的手书,邀长一于九月七日在明国边境靠近肆国的汝城莫桑湖上见面。

事不宜迟,长一带着延渡、司里、持明和一些随从先行出发,云帆带“煞云军”另择旁路相随。

云南没有回国,在临城代替云帆监工,因不宜泄露身份,故只以云帆府中亲信之名,守在临城,等长一他们的消息。

一路奔波,长一一行人简装轻行,一路上低调赶路,脚程倒也很快,不到七天就已经赶了一半的路程。

“照此速度,应该不久就能到了。”

长一站在月色空濛的边城客栈庭院中,手里拿着暗探刚刚送来的汝城消息,对身边伺候的司里淡淡开口说道。

“公子,这里山高风大,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吧。”司里贴心的取来了一个素白披风,替长一掖在肩头。

“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长一讪笑道。

这丫头总是操心太多,比司钤啰嗦多了。不过言多必失,这也是长一更喜欢司钤的原因,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但司里也可谓是一片真心,就是性子有些外向开朗,惹事不少,但也是知晓大局的人,此番司钤要留守皇城,长一有心要让司里见识一番,才带她出来的。

看着一路的所思所为,没有半分出离踏错之处,想来汝城之行,不会有碍。

此处位于泽国边境的一个贸易小镇,往来商客居多,故此客栈车旅之业较为发达,环境也算是尚可,虽比不得皇城和靠近云国的江南之地,这高山仰止的景色,也算是不错。

但是,此处山高树少,草植生长的也好些,除了山头,视野开阔,望过去一片连绵起伏的隐秘。

今晚的月亮真是不错,像是一块嵌着夜明珠的玉珏,圆润明亮。在皇城,可是看不到这样美丽的月亮的。

月光清冷撒在地上,倒出了影影绰绰的影子,如昼似幻;没有蝉鸣的聒噪声音,泠泠水声和着晚风簌簌,一派祥和安宁之景。白日的酷热在夜间已经抓不住一丝踪迹。仿佛已经提前进入了秋季一般,凉爽自在。

“延渡呢?”长一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飘渺,想起那个如风一样飘渺的人,随口问道。

“喏在那儿呢。”司里昂头向屋顶一点。

长一顺着司里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白衣如雪的长袍男子静静的站在客栈最高的阁楼顶上,任风拂起衣诀翻飞,似要乘风而去。

而刚刚梳洗过后的长发披肩,没有琯簪束缚,顺着衣诀扶风而起,颜色温润如玉。手中把玩着一管青玉长笛,却将手背在身后,并未吹奏。

“大师长得煞是好看,生了头发更是有天人之姿,这样的人,却是出家了,真是可惜。”司里痴痴看着,感叹道。

“你看上他了?要不要本宫替你说了,求道圣旨让他还俗取了你。”长一斜视司里,煞有介事的说着。

“不不不,就算是要还俗娶妻,这样温润俊美的男子、天下无二的气质也该是殿下才配得,奴婢哪有那个资格,只怕是亵渎了。”长一哪知司里并未因为自己的话回神过来,反而顺着长一的话调侃了自己,有些愠怒,又有些好笑。

“为什么是我与他相配?他怎样气质?我又如何?你倒是说个所以然来。”长一回头却好奇起来。

“殿下性子烈,聪明机智,又倔强固执,容易冲动,自己决定的事一般人的劝谏是不会听的,殿下与生俱来的王女气质,若是寻常男子,只怕是受不住的,若是气场较弱,又不能让殿下安心相托。而大师他稳重有持,勘破大局,张弛有度,又温润和气,是个精明又肯迁就的人,不至与殿下争锋相对,且大师无论是身形还是实力都足以与殿下匹配,若为一生所托,必定全心全意以待殿下,舍得成全。而世上男子,能与殿下身份地位智力相匹配的无非那些王孙贵族子弟。只怕那些人要不是狼子野心、骄傲自大之徒,就是懦弱安乐的酒囊饭袋,即使身份够资格,其他的,只怕是会辱没殿下英明。而他,无论如何与殿下并肩而立的资格,他是有的。”

司里说了好长的一段,长一有些惊诧,这丫头什么时候也会看人了?不过,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啊,这一世,自己的归宿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

“好了,你进去吧。我去与他商量些事。”长一摇摇头没有点评司里分析的对与错。只将她支了进去,不说话了。

“是”司里怔怔的向长一行礼,随即转身回房收拾床铺用具去了。

司里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后,长一施展轻功点踏树枝瓦泥飞上延渡所在的阁楼顶上,立在延渡的身后。

“大师还真是,对房顶有一种特别的执着啊”

长一想起皇城府中的事情,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自己追他上夏春堂顶时虽然只看到他衣诀翻飞消失在空中,但后来所见也可想见当时场景,也当是这番模样吗?

“殿下说笑,只是这里人少妨碍,很是安静,适合静思。”

延渡转身看着长一认真的说着,目光略过长一面容,又看向一旁去了。

“怎么不吹?那你拿着干什么?”长一忽略他的话,看向他身后的手,不解的问道。

“故人所赠,乃是天下第一善笛乐之人,延渡技艺粗浅,怕亵渎这一管长笛。只怕这笛子也是认主的,不愿受制于在他人手中的。吹,也可能是一管哑笛。”延渡的眼里,是罕见的伤悲。

“那它的主人,必定也是个性烈刚直之人吧。”长一突然想抬手拂去他眼中的伤悲。

他怎会也有伤悲?他这样完美,不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吗?连冒犯自己冒犯皇家都不怕,当初差点杀了他也不见他有过一丝惧意,当真无外的世外之人,他的眼里,似乎从未有过平淡之外的其他神色。那是什么人?能令他动容?

“恰恰相反,他很温柔。”

“女子?”

“男子。”

“你很想他?”

“甚是想念。”

“为何不见?”

“他已经不在了。”

延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竟然已经又了泪花。

长一见此,蓦地有了一丝负罪感。她是一向做什么都理直气壮的人,就算自己做错了也不曾有过歉疚之心。

伸手,捻起一缕青丝,柔亮如缎;放在鼻下嗅了嗅,是檀香的味道,安心的味道。

他果然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一种能令人安心的气质。

“好香啊,大师的长发,比女子还要柔顺呢。”长一继续抚摸着,好像着了迷一样。

“假象罢了,为了方便。”

延渡有些促狭。一个女子,怎么老是喜欢动手动脚的?

“虽是假的,却以假乱真,不知何时,大师能用这样巧妙的法力助本宫一臂之力呢?”长一抬头看着延渡,眼里有着一丝期待。

“必全力以赴。”延渡也转过头看着长一的眼睛,嘴角轻轻勾起,闪过一丝笑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师一诺,必定重于山河天地。”长一笑了。

“那是自然。不过,殿下,这里风大,天色不晚了,还是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启程上路呢。不要耽误了大事。”

延渡见长一把玩着自己的额头发。没有一丝要作罢的意思,便“好心”提醒道。

“本宫很好奇,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不惧权贵不贪荣华本宫尚可想,但这一天到晚跟着本宫,还说要全力以赴帮助本宫,到底是怎样的意思?你可知本宫要的是怎样的?那莫不是你这出家人动了凡心,看上本宫了?”长一更加靠近延渡,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总有一天,殿下会知道的,此时不必多虑。”延渡无奈长一的逻辑。

长一挑眉,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但他不想说,只怕再怎样追问也不会说明缘由的吧。这屋顶也是真的有些冷,长一只好作罢。

但是

不甘心的,总是要讨回来的。

于是长一报复性的更进一步,蓦地一手挽住延渡腰身,旋身飞落。两人的头发在风中纠缠凌乱,衣诀扬起挡住了两人的脸。

延渡惊讶的看着长一这样出格之举不能回神,虽然自临城开始一路被长一调戏的不少,但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也是从未有过的。

更何况出家人不近女色,延渡再自由放肆,也不敢破戒的。

看着延渡的反应长一很是满意,于是又搂紧延渡的身子,靠上延渡薄唇,蜻蜓点水的在延渡薄唇上吻了一吻,后还邪魅的舔了舔嘴唇冲着延渡一眨狐眼,魅惑至极。

这一下只听到延渡脑海里“轰”的一声巨响,有些什么似乎已经坍塌,看着长一奸计得逞那魅惑又可爱的样子,内心燥热起来。身形还未落地,便一掌推开长一,仓皇逃向自己的房间,头也不回的似乎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一般。

“哈哈哈”长一落地即止不住的掩嘴大笑起来。

那笑声是长一多年来难得的开怀大笑。

屋内的司里听到这笑声急急的冲出房间,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却只见长一一人在院中跳跃欢快的大笑,便站在廊下怔怔的想着“殿下莫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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