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延渡,狐眼一收,将手搭在延渡手腕上。
“怎么会。。。怎么会。。。会。。。”
“没关系。。。”
延渡虚弱的拂开长一的手,脸色愈显苍白。
“怎么会内息全无?”长一不可思议的看着延渡,忍者胸中剧痛开口问道。
“我知道你受了伤,但没想到这么严重。这么久了,你都不告诉我。难怪最近在路上遇到追兵,你都从来没有动过手。。。”
“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本想等回到上青城再说的。”
长一看着延渡,满目的心疼,忍不住已经哭出声来。
“你都这样了,还要瞒着我。”
“是在祁宫的时候。我修的功法,本就。。。祁乾阻杀我的时候受伤不轻,又因落魂崖结界失了两成功法,后来在祁宫被囚期间,失了六成。那日破祁宫妖法结界,用的便是仅剩的两成功法。”
“可。。。能恢复?”长一哽咽着抱着延渡的手臂,眼睛通红。
延渡低头,拍拍长一的脑袋,安慰一笑,随即又眼神落寞的摇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有办法的,你告诉我,再难我都会帮你,你说。。。”
长一哭着摇着头,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固执的看着延渡,祈盼着他。
“一个修行僧,功法尽失,就是为佛门所弃的惩罚。试问又哪里有办法,去对抗无边佛法呢?”
延渡气息累累的,温和地看着长一,眼里深藏的痛苦,背对着灯火的星眸,一闪而过。
“我不管,哪怕跟全天下作对,我只要你好好的。”长一侧过身来,想要运功为延渡渡气。
“别浪费力气了。”延渡捉住长一的手,放在胸前,“也别浪费阿舍的灵丹。你也才刚刚恢复一点点,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只不过没有功法,又不会死。”
“延渡。。。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对不起。。。要不是我,你怎么会经历这一切?”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选择。”
“对不起。。。”
“别说了。。。”
“对不起。。。”
“别说了。。。”
“对不起。。。”
。。。。。。。。。。几个回合下来,延渡实在不想再听见长一的抱歉。。。
“唔。。。”
长一泪眼朦胧的看着延渡尽在咫尺的脸,感受着唇上冰冷的温度。
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大胆的事是一向“大道者也”的他做出来的。。。
半晌,见长一没动静了,延渡松开长一的身子,脸色微红的说:“反正我。。。你要是介意。。。”
延渡话没说完,又被长一堵住了唇。
长一的吻相对于延渡而言更加热情,虽吻技生疏,对延渡而言,却是此刻,世间最温柔的。
延渡还没有说出口的原因,其实还有之前在战场上替长一渡劫冤魂的时候。虽然对于延渡而言算是一种修行,但战场的怨气,哪是延渡一人可化解的,此间,延渡损耗了多少,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况且,回到大泽长一将要面对的另一场腥风血雨,是延渡实在不忍在她心上添伤的更重要的原因。
半月后,日夜兼程已经赶到上青城外不远的于归山的几人,在于归山停下了脚步。
“长一,我在于归山暂住,那里灵气丰厚,有助于我养伤。况你此去上青城,要处理的事情必定很多,我现在的状况不适宜回法华寺,就此分别吧。”
站在分岔路口,延渡拉了拉马缰,望着远处巍巍城郭,一阵痛楚,在心底一滑而过。
“你住在哪儿?我处理好一切就去找你。”长一不知所以,相信了延渡不肯回城的说辞。
“就在于归山山腰处,四方落苑。”
“好。”
言罢,延渡一挥鞭,驰骋而去。
“我们也走吧。”
长一带着云帆给的那几名‘保镖’,一路绝尘,朝着上青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