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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在路上(1 / 2)

 灵溪镇,青柳湖。

湖水清清,岸边杨柳低垂,一支钓竿静静悬于水面上。

迦叶摩西身穿一件灰袍,头上依旧戴着那个破旧的尖顶毡帽,他微眯着双眼,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入定般坐在一块青石上一动不动,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而他身边的钓篓里却空无一物。

青柳湖其实应该叫做青牛湖,与山那边的黑牛湖同根同源。

相传老子在出关的时候途经此地,他看到此处高山秀丽,林麓幽深,山中更有冷气分青嶂,馀流润翠微的山溪瀑布,便下了坐骑,只身进到这云荡山中参悟天地大道,谁知,他这一参便是三年。

青牛无拘无束,见湖边水草丰美,就在此流连忘返。

谁知,湖中有一灵蛟,在此修行多年,道行深厚,却一直苦于不能突破化龙,见青牛跟随老君修行多年,身上灵韵萦绕,一望便知不是凡牛,一时起了贪念,就想吞了它成就大道。

那青牛自然不是善与之辈,于是,一蛟一牛就从这湖中一直打到半空,一个兴风作浪吞云吐雾,一个气势如牛刚健威猛,直打得湖水泛滥,地动山摇,一直斗了七天七夜也未分胜负。

不想它们之间的打斗惊动了老子,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见跟随自己多年的青牛受了欺负,哪有不出手的道理,又见这头恶蛟在与青牛打斗的时候,兴风作浪,致使无数良田被淹,形成荒漠戈壁,于是作法把它镇压到湖底,又在上面建了一座镇妖塔,这才将这场闹剧收尾。

这蛟龙本为一公一母,被镇压的是公蛟龙,母蛟龙就在那边终日呜咽啼哭,久而久之,那边的湖水就变得苦涩难咽,而这边的公蛟龙因日夜思念,于是,每到青牛湖边,一股怆然之意便油然而生。

不知是受到这股悲意的影响,抑或是其他缘故,迦叶摩西原本古井不波的脸上浮现出一脸的愁苦之情。

要说这也难怪,本想进到武朝境内大展一番身手的,谁知,却被武朝严苛的户籍の制の度所束缚,没有路引关牒使得他们寸步难行,从他们入境一直到现在,几十号人,数百头牲畜就一直窝在义丰泰客栈里,而他当初面对那位野心勃勃的图雅乌国王可是立下军令状的,面对如此的困境,他又该如何破局呢?

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凝神一看,原来是义丰泰的田掌柜。

“好悠闲啊!”田崇打趣道:“看来大师是要效法古人一泷一溪水草边,一竿一线钓破天,您在这里做清闲客、散淡仙,我却是为了大师的事情磨破了嘴,跑断了腿,难道大师就不表示一下么?”

看到田掌柜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迦叶摩西知道,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

此时虽是暮春时节,山谷间的冷风依然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气,竹青梅缩了缩脑袋,似觉有些寒冷,陆不言见她衣衫有些单薄,手里仅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想她没带什么衣物,便从自己包裹中取出一件长衫,让她穿上御寒,不想她却有些不好意思,坚决不穿。

无奈,想着等到了城镇,再给她买些衣物,现在,赶路要紧。

只有两匹马,却有三个人,陆不言把马让给竹青梅骑,自己为她牵马。

不想那寒风烈却是一匹倔马,情知背上换了主人,它便欺生,一声长嘶,前蹄腾空,此时竟然人立而起,又猛地一尥蹶子,竹青梅哪经过如此阵仗,在上面不由有些心慌,一个不稳,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幸亏陆不言眼疾手快,左手托背,右手揽臀,双手把她给接住。

二人四目相对,眼波流转,柔情蜜意无限,陆不言只觉得她呼气如兰,鼻息间传来阵阵幽香,手掌触碰之处尽是小姑娘柔腻弹手的背臀,少年青衫薄,此时此刻,就像没有布料隔在二人中间一般。

毋庸置疑,此时若还没有反应,不论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是几十岁的老翁,便都已是沦落到了禽兽不如的地步,是以陆不言不知是有些紧张,还是出自本能的反应,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双臂,让两人的身体贴的更近一些,不留一丝缝隙,迷乱与幸福地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每一分触感和弹润。

此刻,梅儿的俏脸如西山落日的晚霞,羞红了半边天。

竹青梅的耳根处都红透了,轻轻娇嗔了两声,扭着身子想要摆脱陆不言的魔爪,却哪里挣得脱,身子被挑逗的愈发软了,情急之下,她咳了两声,硬生生挣出了几分柔弱的感觉。

这时,陆不言不由一怔,这才清醒过来,把她放到地上。

咳咳……

余良在一旁看得老脸通红,把头扭到一边,假装看别处的风景,心中却不由发出无限感慨,年轻就是好!

“那个……刚才把我吓坏了,怕你摔了……”陆不言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哦……谢谢……”梅儿轻声道。

这时,余良才从后面走上前来,问道:“还走不走了?若是这个走法,怕是天黑之前都赶不到铁匠铺了。”

“要不然,还是你骑吧,我帮你牵马。”竹青梅道。

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倒不是因为刚才发生的那段插曲,只是她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们师徒二人的行程,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要我说,你们俩谁都别让了,再这么让下去,都赶不上晚饭了,言儿你一路之上要多照拂一下竹小姐,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余良道。

说罢,余良扬起马鞭,双腿一夹马腹,纵马疾驰而去。

陆不言看了看师父一骑绝尘的背影,心说,这老家伙,溜得倒是真快,扔下这么个难题让我怎么办?又看了她一眼,一时有些难住了。

踌躇道:“师父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你觉得呢?”

毕竟面皮还是有些薄,情急之下,扯上师父这张虎皮做大旗,估计余良要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如此急智听话,肯定会竖起大拇指,赞曰:“孺子可教也!”

竹青梅看了他一眼,赧然道:“我听你的。”

陆不言见她是这态度,那还说啥呢,把她扶上马,自己也飞身跃了上去,从背后抱着她,左手持缰绳,右手握马鞭,双腿一夹,驱马前行。

但是,行不多远,他觉得自己失算了。

山路崎岖,马背上又颠簸得厉害,二人肌肤相拥相偎,惊醒了沉睡在某处的某位大神(不要想多了,这是呼应前文进入他天庭的一缕神灵,此处不方便剧透,绝对是位顶级大神。),忽然间,似在此时有了觉醒的迹象,(因尺度问题,此处删减一万字)……

但是,想到千秋大业,他……忍了。

这一路,天气虽凉爽怡人,他却觉得燥热难当,额上微微有汗,他挺辛苦,不知竹青梅是否感觉到了异样,她又会作何感想?

一念及此,只觉得自己面红耳赤,心砰砰跳的厉害。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真正的坐怀不乱又有几人,不是身体有病就是脑子有问题,古人有云,食色性也,如饿了吃饭,渴了喝水,困了睡觉一样一样的,不是犬儒所说的什么男女之大防。

此事绵延几千年,至今依然谈性色变,畏之如虎,何其虚伪!

大约又行了余里,已走出了鹰愁涧,前面道路是青石铺就,平坦了许多,忽听得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不由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于是,拉扯一下缰绳,放缓了马步。

陆不言道:“前面有溪水,咱们喝些水再走吧。”

竹青梅点头应了一声,二人下马,循着声音来到溪水旁,见山溪清澈见底,伸手入溪,觉得溪水冰凉透骨,体内的那股子邪火也霎时灰飞烟灭了。

以手掬水,入口甘甜清冽,无比舒畅。

“这溪水真清,真甜,真好喝!”竹青梅掬了一捧水洗面,水珠挂在脸上亮晶晶的,显得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很晶莹,很诱人,也很……润。

如刚洗过的樱桃,令人垂涎,恨不能一口吞下。

“是啊!”陆不言抬头望了望这熟悉的一草一木,他在这里嬉戏玩耍,也曾在这里有想过外面世界的模样,有过对未来的憧憬,但当自己真的有一天,要走出这片大山时,又是别样一番滋味在心头。

深有感触道:“马上要离开这了,再想喝到这么清冽的山水,可不那么容易了!”

说着,又掬起一捧水凑到嘴边。

“唔……”竹青梅若有所思,忽又扬起笑脸,“我们还会回来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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