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身影斜倚在门上，把玩着一缕青丝，冷冷一瞥：“理由。”认错的理由，留她狗命的理由。
“以前的事都是金玉瞎了狗眼，对小姐做了些不好的事，现在金玉知道了，五……平安郡主才是这府里唯一的正经主子。”金玉强忍住哆嗦，根本都不敢抬头看慕容安一眼，刚刚她要杀自己的眼神，太可怕了！
根本就不是平日那十一岁的废物白痴该有的眼神。五姑娘不是白痴，也不是废物，她只是……一直在隐藏实力！
“我……我可以为你监视芳姨娘，若姑娘想重新掌家……”
“行了，过去的就过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把现场清理掉。”黑暗中，那道矮小的身影渐行渐远，浅白背影晕染开一片冷漠。
“是。”金玉惶恐地从地上站起来。
自己从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郡主的事，她非但没有报复，反而还重用自己。这份胸怀，可是其他同龄少女能比的？
平安郡主深藏不露这么多年，自己恐怕是发现这秘密的第一人，一时间，金玉心里竟然异常激动。
回到墨竹轩，慕容安拿起桌上的水壶，猛地喝了几口凉水。刚才那动作，放在现代，她就是杀一百来个壮汉都不会累。现在自己才亲手杀了一个，都觉得全身疲软。
这具身体，实在过于孱弱了！
“嘭”！门被撞开，跌进来一个浑身血污的少女，灵动杏眼一对上慕容安的寒眸，立马抱着慕容安大哭起来：“小姐您终于出来了！”
慕容安扶起怀中的素灵，看她浑身是伤，双颊也肿得老高，心里隐隐一怒：“谁干的？”
素灵是文贤长公主在荒野捡的孤儿，因年纪与慕容安相仿，便把她给慕容安做丫头。素灵与慕容安从小就在一起，自从长公主逝去后，每次府里其他小姐欺负慕容安时，她都会挡在她的前面，没少吃过苦。
可即便是这样，素灵也没有因此而怨恨慕容安，把她当文贤长公主一样对待，主仆之情早已升华成了姐妹情。
素灵抹干眼泪，只顾着回答小姐的话，说：“小姐被关进祠堂，我便去求芳姨娘开恩，可她不但不肯，还……小姐，素灵没事，您被二小姐伤了的伤口怎么样了？”
自己伤得不轻，还反过来担心自己？这个素灵，慕容安还真是不忍疏远她：“素灵，不要哭，今日之耻，待他日，我定百倍千倍奉还！”
“小姐？您不傻了？”素灵惊愕地抬手，探向慕容安的额头，反被慕容安一把抓住。
“素灵，记住，从现在起，我已经不再是傻子，我有自保的能力，谁也欺负不了我。”
素灵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小姐，这一定是梦吧？素灵在梦里听见小姐说过无数次同样的话，可一睁开眼来，才知道不过只是个梦……”
而梦醒了，看着依然流着口水望住自己的小姐，心更痛！
慕容安敛了眉眼，冷道：“眼泪只是弱者无用的武器，再哭，我可就不要你了！”
素灵连忙点头，抹干眼泪，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得直抽气。慕容安将她扶到床榻上，吩咐她安心躺好，自己从柜子里翻出针线，用黑布做了一顶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