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唧唧”
清晨,天边露出鱼肚白色的曙光,太阳在鸟叫声的催促下缓缓升起,一缕缕阳光破开黑夜,万物迎来了新的一天。
“老么,今天这么早上街啊”
“哈,哪有你早”
“我跟你说,昨天那老家伙”
“当家的!”
“过来帮忙!”
“哦!”
“咚咚咚!”
“铁子,拿水来!”
“来啦!”
“老板!”
“给我拿两个菜包子!”
“好嘞!”
“10文”
马黄镇,大清早已是人潮耸动、人声沸鼎,各种小贩的忙碌喧哗声、人流吵闹声,隔着几条街都能听到。
一位四五十来岁的老伯伯,身形瘦弱,眼睛浑浊,还有着轻微的驼背,此时正挑着扁担,从田园中小道穿梭而来,后方还跟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
老伯伯很好认,瞧着扁担上那两筐满满的菜篮子,明眼人一眼便知,是位农民伯伯,正要上街贩菜呢。
但青年
就有些古怪了。
青年身穿褴褛老旧的衣物,上漏胳膊下漏腿,头顶板寸,手中还拿着一破烂麻袋,跟在老伯伯身后,仿佛像是老伯的苦行僧儿子回家了。
两人自田园小道中走出,远远的就能望到街道上全都是人影,人潮如海,一个挨一个的,挨肩擦背,人挤人。
“没想到地方不大,人却有这么多啊。”
青年发出一声感慨,仿佛这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伯在一旁听到了也没说话,只是看了青年一眼,浑浊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宠溺的笑意,他并未同人群那般去上街,虽说以他的体格这会儿也不一定挤的进。
老伯带着青年朝小镇中段方向走去,走小道,跨过污水道、拐入小巷,一阵穿梭过后便到了小镇内。
青年跟在老伯身后走,都是一阵晕头转向,更别提记住路线了,心里感叹
没想到就这么小小的一个镇子,里面还有这么多的羊肠小道。
倒是朱伯伯手脚挺利索啊,这轻车熟路的,惯犯!
绝对是惯犯!
老伯乃是羽离今早在山上认识的,他的名字有些奇怪,叫朱守家。
早上羽离醒来时,见熄灭的篝火堆上还有一大堆兔肉没吃完,便准备打包带走。
以防万一路上没吃的,不想浪费,在庙内翻找了老半响,也没找出个像样的袋子,只能随便拿个破烂麻袋应付一下了。
提着破烂麻袋,羽离出门了,打算去山下小镇瞧瞧,刚好在下山的路上碰到上山来摘菜蔬菜的朱老伯,这还是羽离碰到的第一个人呢。
有些庆幸,说的是普通话,虽然话里话外都带有一些口音,但这些都不重要,至少听得懂嘛,不影响沟通就行。
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这位朱老伯才刚见到羽离,那双浑浊的眼睛就死死的盯住了他,把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呢。
还没等羽离开口说话问清缘由,莫名其妙的,这位朱老伯眼睛又红了,泪水都在眼眶里打滚。
羽离懵了
真的懵了,被这一套连招打到当场去世,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阵势。
站在那里尴尬的要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欺负老人家呢,这又没摄像头的,说出去谁信呐!
这种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后,由朱老伯打破了羽离的尴尬。
朱老伯擦去眼眶里的泪水,开口的第一句就是
“孩子,你受苦了”
之后便是各种问题随之而来,有些问题可以说,羽离也回答了,有些则难以开口,含含糊糊的糊弄了过去。
就比如家室
在羽离嘴里自己父母双亡,一家人死光光,自己全靠着打猎为生,过的有多苦就有多苦。
朱老伯很关心羽离,一路上对他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呢。
总之!
羽离就这样跟他走了,朱老伯在路上也跟羽离说了很多有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两人进入小镇内部后,能明显的感觉到,里面人流量比外面少了不少,可能都被堵在了入口处进不来。
当然里面的人流量跟外面比确实不多,但也不少,只不过不如外面那般来势汹汹罢了。
整条街道都是泥巴路,走在上面黏糊糊的,看样子昨晚镇上也下过雨,两侧是各种农民、小贩忙碌着在地上摆摊,中间则空出一条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