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值24时班，到明天下午三。”</p>
“喝一杯冰水再走吧，太热了。”吴峰。</p>
“随便。”她，将一绺散发抹到耳后。</p>
两人进入一间冰室，选了个头有吊扇的座位坐了。吴峰要来两杯搀有蜂蜜与菠萝汁的冰水，四块蛋糕，四只松花蛋饼。</p>
卫萍思忖一阵，把跟黎家嗣那晚上的不愉快讲了。但她只讲到他流泪得不到信任，没有讲他发火要找郭总理辞职的话。</p>
吴峰觉得黎教授在这方面表现的有迫不及待，却又不便些什么，便一声不吭。卫萍见状，也就不愿多。</p>
二人缄默一会。</p>
“吴妈拌的饺子馅，味道真不错，现在打嗝还见香味。”吴峰笑道。</p>
“那你以后多来吃呗！”卫萍也笑了，望他，“在部队当团长几年，就没女的追你？”</p>
“有位女秘书，天xìng跟你一样。也漂亮极了，真是人见人爱。可惜花少蜂多，我们政委背后她是‘有线条的智慧’。在我们那个光棍王国，谁都想得她青睐。”</p>
卫萍嫣然一笑，猜想准是他胡编的。</p>
“吴妈今年多少年纪了？”</p>
“五十挂一了。”</p>
“呵，我以为她至少六十呢。有文化吧？”</p>
“文盲。”</p>
“老实巴脚又通情达理，你们家有福，招得能人。”</p>
卫萍莞尔一笑，未作声。只尝了半块松花蛋饼就放了筷子。吴峰喝光冰水，也站起身来。</p>
走出冰室，吴峰：“今天我们的谈话，请不要告诉任何人。”</p>
卫萍不作声，她心里：你不知道我是保密员？</p>
把卫萍送到实验工厂后，吴峰才回侦办室。</p>
桌上有不少材料和调查报告。</p>
他翻了翻，先把关于横排尾灯车的报告看了。</p>
8月17rì二时经过六二三路一带电台方位线的车，是国旅车队一辆雪佛兰轿车，车号46122，司机程国俊，23岁，本市人，未婚，女朋友原是国旅的一位导游服务员，年初已出国定居。</p>
他家庭生活条件优裕，平时工作表现可以，中技毕业。他对8月17rì晚间的事起初不愿出实情，后经他的上级做了思想工作，他才透露有一个自称澳洲来的古物收藏家，在本市发现了一件南宋时的宫廷摆设瓷器，有“饶玉”之称，价值连城。</p>
这件私人贵重文物的交易，只能在夜间洽谈。</p>
此人年约五十至六十岁，中等个，已发福，讲一口标准粤语。他愿出高于一般的士五十倍的路价租车，条件只有一个，即对他的行动保密。</p>
那晚他上车后，在街市兜游观赏，经过许多街路。夜两时，刚好经过西桥至东桥之间。</p>
可是，这段时间他只在车里捣鼓，或者拿出收音机听新闻，是戴了耳机的。两半才在龟岗路一间旅社门前下车。</p>
程国俊还，隔了两天收藏家又找到他，仍然像那晚一样只是在车里捣鼓，听收音机。夜12时经过六二三路，转十八甫南路，在文昌路口下车。这次他给了五百块钱做“保密费”。</p>
除此之外，程国俊对这位收藏家的情况毫无所知，只记得他话爱眨眼皮。程国俊反映的情况，证实了我侦听组的监测是准确的。</p>
这个自称古玩收藏家的，在8月17rì和19rì夜间两次用了雪佛兰车发报。西桥至东桥，正好就是大坦沙、西场至南岸公路一带。只是这家伙是谁呢？</p>
吴从这份材料里得不到有关“收藏家”的长相特征，“话爱眨眼皮，中等个，已发福”，是五六十岁人的常见现象。吴峰打算亲自找程国俊问一问，便问徐，程国俊住什么地方。徐：</p>
“甭费心了，昨天已经出国，他有个伯父在加拿大做生意，他去跟他了。”</p>
吴峰骂了一声，有横排尾灯车的事看来就此结束。</p>
只是这件事证实郗浩的口供可信，电报并非捧杂sè花女郎所为，而是爱眨眼皮的老头干的。</p>
吴峰信手翻看了几份材料，有新华医院的，有演出公司的，也有出租汽车公司的。还有个人写的旁证材料，有些吴峰认识，如新华医院的张丽丽、芳，有些吴峰不认识，如出租汽车司机陆冶山。但这些材料都能直接或间接证实了吴峰他们对案件判断的准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