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饭后，技术处派人把周总理写给黎家嗣教授的信送回给吴峰，并明目前正在查验复制件的笔迹。</p>
吴峰看看表，就给卫萍挂电话，要她到街口等他。当他乘公共汽车来到凤凰岗时，她已经等他有好一会了。</p>
吴峰把黎家嗣的信还给她，她将信收了，想了想，告诉他一个事：罗马尼亚高能物理代表团昨天来访，一位叫弗洛列斯库的加速器专家过去在亚琛大学时，曾与黎教授有一面之交。这次来却未能见到老朋友，很觉遗憾。</p>
“黎教授没有陪同会见？”吴峰问。</p>
“他有不舒服，不见客。”</p>
“他不懂代表团里有弗洛列斯库教授？”</p>
“事先打印好名单的，应该懂。”</p>
吴峰表示很为弗洛列斯库教授惋惜，心中却未免钦佩卫萍观察事物细致入微。他把她几次所反映的都做了一番比对，觉得事情不好解释。</p>
走了一段路，他问道：“是不是因阅图一事未解决，所以他没有心思见故人？”</p>
她望他一眼：“或者真是？我原先还以为他是不愿见故知，就像跟朝鲜那位万滇江教授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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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街头随便转悠一阵，卫萍就告别回去了。</p>
侦办室里，楼下各办公室除了留值人员，其余都已经下班。</p>
吴峰的办公桌上有一份预订9月18rì“蓝光”号船票旅客的初步调查汇报，四百五十六位乘客都是中年以上，男437人，女19人。预订赴S市船票的理由都很简单：百分之七十回去与家人共度佳节；百分之二十去开会或考察或参观，乘海轮是想领略海上风光；百分之六去学习、进修、看病；百分之四出差或采购。</p>
这些人中有十分之七是本市的，其余来自全省各地、市。有些是本人未到，托在A市的亲朋好友代订的票。他们中有社会贤达、干部、宗教界人士、知识分子、工商业者、市民、科技人员，还有闲居人员。</p>
“这或者不见得奇怪。”吴峰想。只是9月18rì开往S市的轮船不只是“蓝光”号，还有“粤海”号、“南海”号、“曙光”号。</p>
这三艘同等吨位，同样设备，新旧不相上下，又同rì启航的轮船竟还无一人预订9月18rì的票。</p>
从这方面看，四百五十六位旅客如此统一的行径就未免有引人注目了。所列举的理由虽属合理，亦未能充分明为什么他们的行动如此一致，用怎样的“碰巧”也解释不了的。</p>
遵照陈枫的指示，目前正进一步调查“蓝光”号船员情况，要侦办室密切关注事态发展。诚然，也没有任何理由能阐明这是什么事件。</p>
夜十时，吴峰上床睡觉。这是自组建侦办室以来他头一次睡得最早的。</p>
可是他怎么也睡不着，放下“蓝光”号不去想，思路又自然而然地转到卫萍所反映的一系列现象。</p>
一会，他又念及彦玲，不知道此刻她的身体怎样了，是应该去看她一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