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言羞红了脸，脸上发烫的厉害，伸手小小地推了一下顾墨深的胸口，“你可不可以先起来？”
“不可以。”顾墨深反而更为靠近了。
眼看着唇又要碰到一起了，苏谨言条件性的反应是，直接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看着他。
这小小的举动取悦了顾墨深，唇角往上扬了扬，“怕我亲你？”
“嗯。”苏谨言很实诚地点头。
“如果我真的要亲你，你觉得你这只手挡着有用么？”
“唔。”苏谨言很有自知之明地摇头。
顾墨深再次笑了，突然觉得今晚这场无聊的应酬来对了，不然怎么会遇到这么可爱的人儿，只是她脸上这黑色边框眼镜，实在是碍眼。
“你眼睛近视多少度？”问话间，他的手已经碰到了黑色边框眼镜的脚。
“我……”苏谨言话还未说出口，眼镜便被取了下来，少了眼镜她便少了一份安全感。
在她的脸毫无遮挡地出现在他眼前时，顾墨深被惊着了，她的眼睛很好看，比戴上眼镜更为水灵，秋水盈盈，清澈透灵，不含任何杂质。
睫毛又长又弯，还浓密，眼睛一眨仿佛会说话一般，更甚的是，右眼的外眼角处还有一颗红色的泪痣，给她整张脸添色不少。
不觉间，顾墨深竟看得有些痴了，这双眼大概是他这辈子看到过最自然，最好看的眼，没有经过后天人为手段的修饰。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他问。
苏谨言红了脸，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的声音，眼睛转向别处，不行了，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但愿在今晚之前他不要认出自己。
顾墨深勾了勾唇，好心情显而易见，倾身在苏谨言右眼的泪痣处印上一吻，“我很喜欢。”
不过，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十岁小姑娘的模样，扎着两个小辫子，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话都不敢说。
她右眼的外眼角也有一刻红色的泪痣，那双眼睛……
眼前的人儿与脑海中的小姑娘重叠在一起，顾墨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苏谨言？”
终于他找到了那份熟悉感的来源，原来竟是她。
苏谨言一惊，下意识僵直了后背，睁得溜圆的双眸中带着惊恐与紧张。
“你、你……”她吞了口口水，“你认出我了啊。”
“虽然十一年没见了，但是你这颗泪痣却是独一无二的。”他伸手抚上她外眼角的泪痣，拇指轻轻摩挲着，“很难忘记。”
“可你只见过我一面啊。”苏谨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小声道。
“那又如何？”顾墨深勾唇，“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记忆力太好。”
苏谨言有一丝意外，没想到冷漠不易近人的他，竟然也会开玩笑，而且还是以一副正经的模样。
就连开车的凌安听到这话时，都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那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苏谨言戳了戳顾墨深的胸口，“你能不能起来，这个样子我很不舒服。”
扬唇浅笑，顾墨深再次俯身在她右眼的泪痣上印上一吻，随后才坐回身子，不过却握住了苏谨言的手。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