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一幕眼看就要上演,刹那,沐朝阳捕捉到那双猩红血眼里的涣散,用尽全力一侧头。
怪鸟躯体重重压下,鸟嘴从沐朝阳脖颈划过,插入血色的泥土中,齐根没入地面。
骤停的心跳恢复,渐渐变快,好像要从胸腔飞出。
下一秒,沐朝阳手脚并用,使力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血鸟。
身体滚离老远,她才敢捂着被鸟嘴划破了道小口的颈项,大声呼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
劫后余生。
沐朝阳看着自己的指甲,不顾上面的脏污,挨个狠狠亲了下。
亲完后,怕被药倒的血鸟突然醒来,她不敢停留,也不敢再对它做什么。
起身捡起跌落在一旁的布包,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尼陀佛后,一咬牙,凭着感觉选了个方向拼命向前跑。
在这么个连天气都诡异的地方,现代野外求生的许多常识,她想她都可以抛弃掉了。
自然的,在这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也别想分清东南西北,鬼知道会不会东成了南,西成了北。
也不知跑了多久,沐朝阳只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快易主了,才看到血色褪去,前方隐隐现出一片黄。
与此同时,天上的残月渐渐落下,阳光再现,同飘雪一起,点点洒在身上。
光是暖的,雪很冰凉,却奇异地共存。
一脚踩上焦黄长满枯草的土地时,沐朝阳来了个九十度转身,低头看向颜色渐变的土。
她突然想起甘叶下的土绒。
隐约间,她有种感觉,这个世界的动物似乎地盘意识很强烈。
也就是说,前方不红了,或许没有那种怪鸟,但,可能还会有别的什么。
越是面临危险,沐朝阳的大脑越发冷静。
她一边谨慎打量周围的一切,不漏掉任何可疑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石头,一边小心地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