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谭木心直起身子,小心翼翼的走向韩悦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韩悦暖的背,轻声说道,“你……”
仅仅一个你字,韩悦暖就噎住了,仿佛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着似的,眨了眨眼,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慰韩悦暖?
谭木心摇头苦笑。
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不告而别,她又怎能安慰的了韩悦暖?
说到底,她和韩悦暖也是同甘苦,共患难的挚友,她的人生有她,一直都在的是她,不可或缺的也是她,而此时,她们都共同遭受着一样的打击,一样的伤害,试问,她又怎么能够擦干眼泪继续观笑,像个没事儿人呢?
“暖暖啊……”
“暖暖啊……”
谭木心低声喃喃道,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一昧的重复唤着韩悦暖的名字。
春去东来,夏去秋至,没有了关仰光,也没有了莫染初,她们的身边,就真的只剩下对方了。
“你说,她有苦衷吗?”
最终,谭木心只是说出这般话语。
“苦衷?”韩悦暖抬起泪眼婆姿的面孔,眼神涣散,突然却又变得果断而决绝,紧紧地抿着嘴,说道:
“有苦衷也好,没苦衷也罢,既然她都已经不要我们了……哭什么哭!”
“暖暖,你不要这样子。”谭木心一听,急了,当即皱下眉头,说道,“我不想给你灌输什么心灵鸡汤,让你从染初离开的悲伤里硬生生的脱离出来。可我也不想你就这么轻率的给染出定罪。染初的性子,你是很了解的。有事情,她什么也不说,净往心里咽,你应该要理解她的……”
“这么大的事,她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走掉,而且…而且此刻,我们对她一无所知,我们只知道她在英国。可在英国哪儿呢?哪座城市?我们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呢?我们也不知道。包括她住在哪儿,在哪儿上学,要待多久,我们也不知道。是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呵,原来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她,除了知道她叫莫染初,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就像陌生人一样,什么狗屁朋友,我们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
“暖暖,你不要这个样子!”
谭木心实在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是好,只是拼命摇着头,用苍白无力的话语来进行毫无意义的劝说。
韩悦暖站了起来,抬起手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说出了一句,蔓延岁月长河不曾中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