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对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慢慢走下了舞台，走向殷璃邺，表情是看不透彻的冷淡。
两个冷淡的男人站在一起，瞬间，周围好像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
“有事？”江楚歌的声音平静。
“单独谈谈。”殷璃邺同样冷峻地回答。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江楚歌和殷璃邺两个人来到了戏剧社内用来临时换装的一个小房间内，大家开始纷纷猜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抛开了腐女们不正常的yy，而最广泛得人心的说法是：戏剧社社长和西洋器乐社社长要谈判决斗。
“说吧。”江楚歌确定没人跟着他们偷听，便关上了门，慵懒地靠在墙壁上，“有什么大事，值得器乐社社长到我这里亲自跑一趟？”
殷璃邺不准备拐弯抹角，但一想到唐羡不让他说出，更何况是对江楚歌，他便又犹豫了片刻，思索半天，终于发现江楚歌的表情开始变幻莫测，渐渐不耐烦了，这才慢慢开口：“我想问你，你对小羡是认真的么？”
江楚歌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闻言微微一挑眉，然后随意找了一张椅子，撑着椅背倒坐下来，脸色阴沉：“你来找我只是问这个？”
殷璃邺站得笔直，不说话。
“那你又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来问我？”江楚歌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问下去，声音却越来越低沉。
“你不需要把我当成敌人。”殷璃邺淡淡地说道，一眼便看穿了江楚歌的心理变化，“我……只单纯地把她当做妹妹。”
“妹妹？在她对你告白，为你买醉，为你颓废之后，你还能把她当妹妹？”江楚歌眯了眯眼，嗤笑一声，语气里是说不出的讥讽。
殷璃邺表情不变，只是眼波动了动：“我对她有愧疚，也有些好感……可更多的，是亲人间的情感。”
“亲人？殷璃邺，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愚蠢的！”江楚歌“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双幽黑的瞳孔瞪着殷璃邺，似乎猛然被戳中了怒点，“既然有好感，又怎么单纯？好啊，如果是妹妹，那你今天还过来找我做什么！”
殷璃邺的神色微微一变，掩了掩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江楚歌很尖利地捕捉到了他表情的这一刹那变化，嘲讽地笑了：“被我说中了？为她来找我，要替她出头……那奚翎茵呢？怕是你瞒着奚翎茵的吧？”
“我在和你谈论小羡的事，与她无关。”殷璃邺的表情依旧一成不变，只是，胸口微微的起伏也可以看出来，他的怒气被江楚歌逼上来了。
“我说了，你没有立场去跟我谈论她！在你还没分清奚翎茵和唐羡之前，我不想和你废话一个字。”江楚歌掉头走向大门，“况且，现在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恕我不奉陪了。”
殷璃邺盯住他的背影，猛然问道：“你真的把她丢弃了？”
江楚歌的身体顿了一顿，修长的身影站在原地沉默了会儿，才慢慢开口，语气讥讽：“我从未与她在一起过。顶多只是同校同学罢了。别再把我和她扯在一起。”
说完，他伸出手去握住了门把手，手指微微颤抖。
“她怀孕了！”殷璃邺隐忍着怒气的声音在他背后幽幽响起，仿佛一颗原子弹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他的身体瞬间僵直，怔然回头，全身关节像是生锈了的铁，看着殷璃邺，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殷璃邺原本还在暗暗自责自己一怒之下把话就这样丢出来了，可现在看看江楚歌的反应，似乎跟他方才自己所言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于是他抚平自己心中怒火，平淡地看着对方，一字一句说道：“如你所听，她怀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江楚歌猛然抬手一把抓住殷璃邺，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这应该问你。”殷璃邺的目光仿佛有着让人避无可避的穿透力，“最近她不舒服得厉害，前几天我陪她去了医院，医生说，怀孕八周多了。”
江楚歌垂首去细算，表情变化莫测，终于得到了肯定，他抬头目光紧紧地盯住殷璃邺，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与期待：“她在哪里？”
“我安排她推了舞蹈社的事情，她上完课大概也就回家了。”殷璃邺面容平静，仔细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现在大概在大课教室上她的最后一节课。”
话音才落，江楚歌已经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只剩下殷璃邺一个人站在小房间中央，脸上居然出现了隐隐欣慰的笑意。但很快，这笑意便退了下去，他蹙眉思索……
奚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