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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纵深出击(1 / 2)

 () 风声呼啸,汧河两岸的芦苇不住摇摆。沿芦苇荡两侧,阡陌田畴交错,半人高的小麦在阵阵河风中漾起层层金黄的麦浪。官道起自汧城东城,在麦田中蜿蜒穿梭,渐渐没入东面起伏的山峦中。沿官道两侧,大片的麦田已收割,成捆收割下来的小麦整齐的码放在田间地头。一辆辆推车从山脚下的军营中驶出,载上收割下来的小麦再运往军营。粮车行进在田畴之间,密如车流。</p>

“他nǎinǎi的,让他们在眼皮子底下将麦子偷了去,真他娘的不甘心。”站立在汧城城头的守将曹成低声诅咒道,“大人,贼人正忙着抢割粮草,属下愿率兵士从西门杀出,将这杀王八羔子统统宰了。”</p>

站在护牌前,目不转睛的望着数里外位于山下安定军营的杜畿摇了摇头,说道:“看那边。”指了指安定军营南侧的山峰,曹成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山峰连绵,数十只山鸟不时从林中飞出,翱翔于天空。曹成鄂道:“不就是些山鸟吗?”杜畿笑了笑,又指了指军营北侧的山林。曹成纳闷道:“有什么不同?”杜畿苦笑道:“曹校尉莫非没有注意到那侧没有山鸟?”曹成一拍脑袋:“啊呦,不是伯侯这么一说,属下还真没注意到。那处山上的鸟呢?难不成是让安定恶贼吃光了?”</p>

杜畿缓缓道:“不是都吃了,而是被吓跑了。若我估计不差,王翦在那处山上埋有伏兵,想趁我军出城攻击时,偷袭我军后路。王翦在安定军中为人低调,参战的战斗不多,仅有的数次也是随赢天打了一些伏击战。吴晨派此人到此,正是要我们摸不清虚实,贸然出击。如今夏侯渊将军困在千山山谷,离他最近的只有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坠入贼人彀中。”在一旁的功曹贾辙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却接口道:“夏侯将军已被困两rì,若不派军援救,军困粮乏,那一万五千军骑不就全军覆没了吗?”</p>

杜畿摇了摇头,说道:“军情危急,更需冷静,绝不能中了王翦的jiān计自乱阵脚。”曹成急道:“粮也抢了,夏侯渊也被围了,杜大人,你却还在这里等啊等,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杜畿缓缓道:“我有分寸。”曹成还yù再说,杜畿却摆了摆手,挺拔的身躯微微前倾,双手撑在雉碟上,向东凝望。曹成见他身sè漠然,狠狠跺了一脚,转身冲下城楼。</p>

贾辙低声道:“杜大人一连两rì都在城头观望,七月艳阳毒辣,大人身负全局安危,万一有个闪失,如全军何?更如全县百姓何?不如告诉属下大人所察之事,由属下代大人观望如何?”杜畿抬头眯了眯渐渐升至中天的烈rì,说道:“若我估计不差,埋伏在军营北侧山坡的应当是贼军中号称‘小温侯’的赢天,他与王翦一向是形影不离的。”贾辙听杜畿这么一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p>

杜畿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如今就算吕布返生,真到汧县又如何?他在烈rì下晒了这两rì,晚间又隐伏在山草间,蚊叮虫咬,便是有十分的战力也剩下不到五分。只需再等两rì,他这一队骑兵不攻自破。只是……”顿了一顿,沉声道:“王翦行医出身,耐xìng当异于常人。吴晨令他镇守侧翼,应当也是思虑到这一点。但他布伏于外,用散兵收割粮草,摆明是激我出击,如此做大违本xìng,想不通,想不通……”说着连连摇头。</p>

贾辙道:“兵法曰: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或许在山上的伏兵正是王翦的虚张声势之计。他知大人行军谨慎,因此在山峦上故布疑阵,实里却是在拖延战事。”</p>

杜畿缓缓道:“这个念头昨rì安定贼军在山脚下驻扎时我就起过,因此昨晚上便派人从西门出城,去那处查看。”贾辙闻言大喜,拱手叹道:“杜大人运筹帷幄,决胜两军之前,属下实在佩服。”杜畿叹了一声,没再说话,贾辙也不好再开口。rì头渐渐升高,从安定军营传来悠悠的号角声,在田间收割的兵士从各处汇拢了来,走入军营。</p>

杜畿跳上城头,盘坐在雉碟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安定军营北侧山峦。号角声响起数遍,渐渐沉寂下去,十余道炊烟袅袅从安定军营升起。再过一阵,炊烟也散了开去,烈rì下唯有河风不时吹过,在麦田中掠起层层涟漪。</p>

由早到晚,rì影渐渐西斜,杜畿一直坐在雉碟上,汗水浸透战袍,紧紧贴在背上。贾辙立在他身后,早已是头昏眼花。猛听得杜畿狠狠拍了一下雉碟,朗声道:“定是这般了。”贾辙急忙上前一步,说道:“将军又有发现了?”杜畿道:“不错,从方才号响起,我就一直在观察北山。若我估计不错,方才那声号角应当是安定军召军吃饭的讯号。但过了这几个时辰,北山上却一直没有动静。除非山上的人马根本不需草料,否则总有已栖息的山鸟会被送饭之人惊起。”</p>

贾辙吃惊道:“王翦怎会如此粗心大意?”杜畿道:“这并非他粗心大意,要想知道北山究竟有没有伏兵,需要在烈rì下连续数个时辰的观察,七月酷暑,在烈rì下站半个时辰也难,更何况数个时辰?王翦正是于此疏忽了,而这一疏忽却正中他的要害。”</p>

猛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响,一人大声禀道:“杜将军,侯校尉回来了。”杜畿哈哈笑了一声,跳下雉碟,说道:“快请。”</p>

一个面膛黝黑的大汉从城梯上跃了上来,大步走了过来,单膝跪地,大声道:“禀将军,属下不辱使命,已查得敌情。”杜畿道:“快说。”那大汉道:“山上没有伏兵,属下从北绕到那处山坡,丝毫没有听到马嘶声,心中起疑,就从另一处山峰爬了上去,远远望见那山上树丛间有百余来个麦草扎的草人,没有见到伏兵。”</p>

杜畿大喝一声:“好你个王翦,竟然用草人吓人。”那大汉道:“属下还怕有错,又向南走了十余里路,见到数十名躲在山上的百姓。据他们所言,昨rì安定贼人行至山下时就没有见到有战马经过。”杜畿黝黑的脸庞泛起一丝微笑,压抑着语气中的兴奋,沉声道:“定是吴晨令赢天的骑队绕出千山堵截夏侯将军的步兵,以免抄截夏侯将军后路的兵士遭遇两路夹击,所以赢天才没有和王翦一起。是这样了,一定是这样了。”朗声向那大汉道:“侯校尉,你做的好,不但查明王翦的虚实,也令我知晓吴晨的布局,此次若能获胜,大功一件。”那大汉满面得sè,大声道:“谢将军。”</p>

杜畿向贾辙道:“贾功曹,传令,让大伙儿准备好放火之物,我军四更出击,烧王翦的营寨。”又向另一名亲兵道:“传令曹校尉率三千人,今晚三更从西门绕出,在北山埋伏,见到安定军寨火起,冲杀下山,截断安定军向西面逃窜的归路。”</p>

所有将士轰然应令。杜畿转身望向斜阳下兀自在风中轻轻晃动的安定战旗,轻轻叹道:“王翦,你派兵收割粮草,却正予我用火攻以可趁之机……”轻叹一声,转身走进城楼。</p>

当夜群星璀璨,阵阵夜风从河岸掠来,传来哗哗的水浪拍击河岸的声音。杜畿二更起就已披挂齐全,站在城头瞭望不远处的安定军营。城内远远传来梆子清脆的声音,在城中悠悠回荡。隐隐听得夜风中传来一声沉闷的轰响,杜畿心知曹成已率军出城。跳上雉碟,向北远望,只见一片黑影在起伏的芦苇荡间迅速远去,径向北面远山巨大的yīn影投去。杜畿转身望向数里外的安定营寨,半边营寨隐在山林的yīn影中,唯见灯火点点,在夜风中不住晃动。心血猛地一热,即临恶战的感觉瞬即充塞全身。</p>

“将军,全军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击。”身后传来贾辙低沉的声音。杜畿轻轻道:“留一千人马守城,其余四千人随我出城。”亲兵低声应是,匆匆跑下城楼。杜畿轻轻挥了挥手,低声道:“走!”</p>

队伍已在城西集结完毕,杜畿率人走过纵观城东西的大街,便到了西城。贾辙在城楼下打了个手势,城上的兵卫打起旗号,跟着城楼上传来一阵低沉的机括绞动声,黑煦煦的城门洞漏出一线空隙,暗淡的星光从中透下,将深达数丈的城门勾勒出一线淡淡的光影。随着机括声越来越响,那缝隙也越来越大,“轰”的一声,汧河西岸连绵起伏的山峦便即出现在眼前。杜畿低喝一声,纵马跃了出去,浓浓的水汽迎面扑至,身上一阵凉爽,连rì来的酷暑似乎瞬间消除。兵士跟在身后,迅速沿汧河河岸南行。左面是汧城高达数丈的青砖城墙,在眼前投下一片巨大的yīn影,右面是宽达数十丈的汧河,哗哗的河水在身旁奔流不息,齐人高的芦苇在夜风中不住摇曳,星光黯淡,疏影浮动,好似有千军万马隐伏其中,别有一番惊心动魄之处。</p>

大约行了里许,眼前猛地一亮,原来已走到西城与南城的拐角处,满天星光再无遮蔽,夜黑天高,满目星光璀璨。杜畿纵马驰上一处斜坡,向数里外的安定军营望去,只见灯火阑珊,在夜风中不住摇晃,除了夏虫低一阵高一阵的呢哝,四周一片宁静,不由暗舒一口气,转身低低传令,命令军队迅速集合,趁黑沿汧河芦苇荡直下,经过半里的急行军钻入一处从安定军营南侧山峦延伸而下的密林,压低身影向东北方向急行,与安定军营的距离迅速拉近,隔着林木已隐隐可见安定军营上燃烧的松木火把,脚下猛地一倾,原来已踏到下山的山路,安定营寨已近在眼前,杜畿高声喝道:“杀!”清朗的声音在山峦间不住回响撞击,层层回漾,兵士齐声大喝,抢出山坡,数十名抬着檑木的兵士疾奔而出,大声呼喝声中,手中撞木临空飞出,“嘭嘭”之声跟着响起,巨大的撞木在数名巨汉的合力之下,狠狠撞上寨墙。数击之下,寨门轰隆一声,狠狠砸在地上,掀起一天的尘土。杜畿大声喝道:“杀了王翦!”兵士齐声大呼,蜂拥而入,右手持刀,左手从身后取出燃火之物,逢寨就点,逢营就烧,火舌从各处营寨分腾而起,翻滚舒卷,直冲向天。</p>

杜畿跟在兵士身后,深入数处营帐,烟火滚滚,却始终未见安定兵士从营帐中奔突而出,心中惊疑之下,纵身跃入一处点火的营帐,火光中营帐中空无一人,唯有成帐的麦秆堆积在帐中,冷汗登时便冒了出来,纵身跃出营帐,厉声喝道:“中埋伏了,撤,撤……”</p>

便在此时,一声号角远远响起,数百只火箭从天空乱坠而下,仍拥在门口、尚未冲进营寨的兵士中箭扑倒地上。这些兵士原本带着引火之物,火箭点燃引火之物,立时便在身上猛烈燃烧起来,数十名兵士登时浑身冒火,便如火人一般,哭喊嘶嚷,情景可怖之极。杜畿连声大喝:“撤,撤……”众兵士也顾不得为那些同袍扑打身上的火焰,仓皇从营寨中蹿了出来,向西面的汧城狂奔乱蹿。</p>

“轰轰……”</p>

逃不过半里,杂乱的马蹄声从东北轰响而起,数百匹战骑从数里外狂奔而至。汧成守军早已如惊弓之鸟,眼见身处空旷麦地,若是让敌军战骑奔近,绝无活路,张弓搭箭纷纷向那些军骑shè击,一时间人仰马嘶,战骑不住倒地。</p>

“前面的,不要放箭,我是曹成曹校尉!”一人带着数骑从人丛中奔了出来,扯着嗓子大声呼喝。杜畿身旁的贾辙伸长脖颈张望了一阵,大叫一声:“啊呦,真是曹校尉。”</p>

杜畿趁着火光向东北处观望,只见那些骑军仓皇奔突,身后隐隐间火光闪动,心猛地一沉,厉声喝道:“放箭,放箭……”</p>

曹成纵马前奔,大声哭喊道:“不要放箭,不要……”一员战将猛地从身后电shè而出,杜畿只觉头皮发麻,惊喝道:“小……”那员战将却已追至曹成身后,手起戟落,曹成嘶哑的声线像是突然被人用剪刀剪断,嘎然而止,战马却带着曹成继续前奔,奔出数丈,“嗵嗵”两声,两半尸首这才分落下马。此人下手之快,出手之狠,直看得众人毛骨悚然,齐发声喊,尽作鸟兽散。此时那员战将侧转过身,单臂执戟,斜指杜畿,清秀稚气的脸上却是睥睨天下的神sè,淡淡地道:“那个骑马的,你是叫杜畿吗?”杜畿只觉一股无形的巨力排山倒海般狂压而至,一阵阵凉气从心底直向上涌,头皮发麻,手足冰凉,如坠冰窖。</p>

那员战将策马缓缓踱来,便在此时,一群兵士哭喊着奔了过来,挡在那员战将身前。杜畿身上压力一松,立时清醒过来,扬手甩鞭,狠击马臀。战马长嘶一声,扬蹄向西奔逃。背后火光明灭,照得这方圆数十里的麦田犹如一片鬼蜮,战骑长嘶,惨呼连连。杜畿在数十亲卫的簇拥下向汧县县城狂奔,躲过数波安定军骑的冲锋,终于来到城墙下。只见吊桥高悬,城墙之后火光冲天,喊杀声沸反盈天。一员儒将负手而立,高踞城头之上。夜风拂动衣衫,战袍猎猎飘动,如须飞指舞,说不出的洒脱俊逸,眼见杜畿奔近,清俊的面容上逸出一丝笑容,高声笑道:“杜伯侯,段明已在此等候多时,伯侯何来太晚?”忽又提高声音,朗声说道:“伯侯的斥候竟将我军探马当做寻常百姓来询问战机,岂非天意弄人?伯侯大势已去,何不顺从天意?”</p>

杜畿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贾辙高声叫道:“护卫将军,撤,撤!”众人拨马向南奔去。段明皱了皱眉头,右手一扬,号角声响,数十名战骑从混战中的人丛中脱出,紧追在杜畿等人身后。嗖嗖的羽箭声不住在耳旁响起,啊的一声,一名亲卫翻身坠倒。贾辙大叫一声,拨转马头,返身杀了回去。杜畿厉声喝道:“文则,回来,……”贾辙大声吼道:“将军保重,我拖住这些贼寇……”数只羽箭从空而至,贾辙惨叫一声,翻坠下马。杜畿胸口猛地一痛,便似那一箭是shè在自己身上一般,惨喝一声,便yù兜马回身,一名亲兵抽出佩刀,狠狠扎在杜畿战马的马臀,战马厉声长嘶,疯了一般沿汧水向南狂奔,亲卫紧坠在杜畿身后,迅速逸离战区。</p>

也不知奔了多久,前面的杜畿才慢慢停下,众亲卫急忙涌了上去。杜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是我低估了王翦,他不但动用了赢天的骑兵,连段明的虎步营都用上了。如今汧县城破,雍县不能走,只能走水路,经渝麋至陈仓。”向身后指了指,说道:“后面有条船,是当rì吴晨攻克雍县时贾功曹为防万一时所备,没想到这次竟然真用上了。”数名亲卫跳下战马,穿入芦苇荡中,从中摇出一艘中型战船出来。杜畿牵着战马走上战船,回身望去,远处火光明灭闪烁,喊杀声不住响起。响起出城时的踌躇满志,再到如今身旁寥寥数人,杜畿只觉满嘴的苦涩。呆望了半晌,长叹一声,撕开浴满鲜血的战袍,从内衣上撕下一片衣襟,咬破手指,在衣襟上写下“七月初三汧县城破”八个字,探手从战马脖颈下取出一只鸟笼,从中取出一只信鸽,将衣襟绑在鸽子腿上。这个信鸽原本是打算大破王翦之后向远在长安的钟繇报喜之用,如今却只能用它来传送败战的消息,杜畿心中不觉黯然,再叹一声,将鸽子高高抛起。</p>

信鸽振翅而飞,绕着船头飞行一匝,蓦地双翅一收,径向南面投去,迅即没入夜sè浓深的山林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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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扑楞楞”一阵羽翼扇动窗棱的轻响,钟繇放下手中毛笔,急步走到窗户前,推开,右手将信鸽抓在手中,鸽腿上帮着一条汗水浸湿的布条。看纹理当是匆忙中从内衣襟上撕下的。钟繇心中不觉一沉,解开布条,其上赫然写着“七月初三汧县城破”八个血红的大字。钟繇只觉胸口似乎被人猛击了一拳,眼前一黑,险些摔倒,急忙伸手扶住窗台。“哗啦”一声,放置在窗侧的“山石翠峰”盆景倾倒在地上。</p>

“老爷,怎么了?”管家钟福听得声响,匆忙奔了进来。钟繇转身苦笑道:“一时大意,将这盘盆景踢翻了。”钟福见钟繇面sè苍白,忧心地说道:“老爷……”钟繇摆了摆手,说道:“去叫钟德来。”钟福望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低声应是,转身走出书房,轻轻将房门带上。</p>

钟繇略一沉吟,从书案上取出一张白纸,提笔疾书。不多时,就听见脚步声响,钟福在外面道:“老爷,钟德到了。”钟繇取出一笩信封,将刚写好的纸折好,塞进信封,朗声道:“进来。”</p>

钟福推开书房房门,领着钟德走了进来。钟繇道:“钟德,这几rì搜集粮草与征募兵士的事进行的如何?”钟德躬身施礼道:“粮草募集到一万石,兵士募集到……四千人。”钟繇道:“从京兆韦家募集到了多少?”钟德道:“韦大人从数rì前就称病在家,我去了数次,都被他的管家挡了回来,只募集到军粮五千,部曲千人。”钟繇冷哼一声,钟德急忙跪了下来,颤声道:“属下无能,属下无能……”钟繇苦笑道:“我没有怪你,只是恨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西凉大豪。起来吧。”</p>

钟德低声道:“若是当年小的将吴晨一干人等追杀干净,就不会害得老爷今rì如此伤神……”钟繇朗声长笑,说道:“今rì之事当年又怎会知晓?即使知晓又能如何?或许当年绞杀了吴晨,又会出了马晨,牛晨,我等也只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已,不用自责。备车,我要去见韦涎,看看他的病好了没有。”</p>

※※※</p>

在车夫的吆喝声中,一辆马车停在韦府大门之外。车夫跳下马车,躬身将车门打开,钟繇从车上走了下来。韦府门口的管家急忙赶了过来,谦卑地说道:“司隶大人远来,韦府蓬荜生辉,只是老爷忽感恶疾,不能亲来迎接大人……”</p>

钟繇打断道:“无妨,我这里正有灵丹妙药,可以医治韦大人的病。”大步便向府内走去。那管家紧走两步,拦道:“钟大人,老爷的病患很重,吩咐我等,谁也不见。钟大人这般硬闯,老爷责罚下来,我等受之不起。”钟繇道:“讳医讳药,非为病者想。管家不必为难,你家老爷病好了,自然不回追究尔等失职之责。”大袖一挥,一股罡风迫胸而至,管家只觉口鼻呼吸一窒,不由侧退一步,让了开路,回过神时,钟繇已大步走入府中。管家急忙跟在身后,钟繇至韦涎府已不是一rì两rì,根本不需领路,见路边转,向韦涎的书房大步走去。那管家眼看拦不住,提声叫道:“老爷,司隶大人来访……”</p>

话音未落,蓬的一声,钟繇已推开书房房门,韦涎正提笔炼字,见钟繇出现在门口,鄂了一鄂,随即开口笑道:“是什么风将司隶大人吹来了?”钟繇道:“听人说韦大人忽感恶疾,心中挂念,特来探病。”那管家此时也寸进房中,低声道:“老爷……”韦涎摆了摆手,说道:“下去吧。”将手中毛笔放在笔架上,搓了搓手,放下卷在手臂的两侧长袖,笑道:“有劳元常挂念了。前几rì突患恶疾,一直混混噩噩,不想今rì却忽觉有些好转,便起来练练字。元常也是好字之人,当知练笔之事,不死不休,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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