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国,士族向来瞧不起庶族,多年来一直倾轧打压,让庶族百姓无法出头。
国之沉疴的水患,士族们治理几百个春秋,却依旧烂摊子一个,而今却即将被庶族出身的楚原给解决,但司空大人已经苍老。
好在,他生了个天之骄子楚常青,一举压得世胄子弟抬不起头。
只可惜,天妒英才,万民遗憾。
而今楚冬青夺魁,无异于惊蛰之春雷,让宣安城庶族百姓逐渐沉寂之心,应声复苏。
庶族人心振奋,备受鼓舞,恨不得再教权贵们知晓,庶族非牛马,亦有龙凤在。
士族面色凝重,难以置信,并开始怀疑,难不成又要出一位麻衣郎君了?值得安慰的是,圭璋榜的头名依旧是书公子钟渔,只要钟渔在,士族的颜面就可得住。
以往众人更关注的是圭璋榜,但今日璞玉的榜的风头明显更胜。
有些人更是激动得将此消息奔走相告,仿佛夺得璞玉榜魁名的人是他自己一般。
河畔有一位背负箭囊的神射手,正在不停地挽弓射箭,每一枝白羽箭上系着一张纸卷,上面誉抄着上巳评的排名,只见一支支箭例无虚发,皆射中于河中画舫的桅樯之上。
此来飞箭传书,画舫上的人见状,连忙拔箭取下信笺,将其交于船主。
神射手射的第一箭,落在的自然是裕王的船上。
裕王见仆人取来信笺,朝众人笑道:“让我们来瞧瞧,究竟哪些人榜上有名,魁名又是花落谁家。”
当他展信一看,神色先是一阵愕然,而后又莞然一笑。
众人见状,只觉得有些古怪,很是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向来淡定的齐楼,心间隐约有种不安之感,但他却掩饰得极好,正襟危坐,泰然自若,没有半分的好奇与失态。
范征自知有齐楼在,他是无法夺得魁名的,但裕王那变化的神态,却无不在说明,上巳评出现了变数,而且这变数必是出现的魁名之上。
他不禁蹙眉,思忖道:“难不成......”
一念至此,他忍不住瞥了初眉姑娘一眼,见美人巧笑倩兮,明眸流转,注意力全然不在裕王那,而是自顾自的独饮,神色很是愉悦。
他若有所思,呢喃道:“绝不可能是他,他凭什么从齐楼夺取魁名?”
裕王看罢,将信笺递给仆从,让其念给众人听。
仆人先念的圭璋榜排名,信笺的内容很简洁,圭璋榜只誉抄了前十的排名。
众人听罢,面带笑意,对此很满意,士族子弟又一次包揽了前十,庶族再无出头之日。
但当仆人念出,“璞玉榜一甲楚冬青,二乙齐楼......”
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讶然不语。
最先失态的人是鲁旦,他起身怒号道:“这怎么可能,那个怂包书呆子,凭什么夺我表兄的魁名?”
谷太史脑袋一片空白,见鲁旦的失态,是才回过神,劝道:“此乃雅集,莫要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