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震天的战场终于静寂下来。
往年，一道下雪，天下城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雪原，白得不掺一星杂质，让人的心都跟着一起纯净下来。
而此刻，雪原被践踏、被血染，泥土和发黑的血迹‘混’杂在一起，格外地丑陋。
到处是残缺的尸体，招来豺狗在周围转悠，头顶上的乌鸦盘旋不去。
月含羞站在城楼上很久了，一动不动。
“含羞，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参加庆功宴吗？”
独倚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你也是这次守护天下城的功臣之一，为什么不去庆功宴？”
“我跟大家不是很熟，再说，我喜欢清净，就过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忙。这次战争，死伤无数，城墙也损毁了不少，也许，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月含羞找了快石头坐下，叹口气，却没说话。
“你好像不开心。已经胜利了，为什么还不开心？”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不是胜利。不管谁赢了，都不是胜利。”
“为什么这么说？”
月含羞只是叹口气。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倚楼，我有点为浩然担心。”
“担心什么？”
“说不上来……不过……不过……”月含羞似乎很纠结，并且还有一丝恐惧：“他‘射’杀了庆祯，还是当着陛下的面。我担心……”
独倚楼明白她的担心了：“你是担心，他杀了陛下的儿子，陛下会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