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看上面一闪而过的照片，掏出烟，点燃。雪落下来，在他的肩头，发上，然后融化。
小吾脸埋在韩良怀里，身子忽冷忽热，一半像在暖阳中，另一半却从骨子里透出彻骨的寒冷。
她紧紧抱着韩良，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一吻，在心里默念，“韩良，吾爱。”
十二点，人群开始四散，从哪里来往哪里去，韩良牵着小吾的手，随着人流渐渐往前走，小吾回头，李元的身影在人影憧憧中渐渐模糊。
雪一直不停，地上很快一层白。小吾坐在车上，看外面灯火阑珊，忽而转头，“去咩。”
不知怎么，竟想去。
韩良看她一眼，没吱声，调转车头。离的其实不是很远，只是要走很长一段路。她走到一半，不走了，盯着正门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就说，“我们站在祖国的心脏上。”
认真又严肃。
也不过是待了小半个小时，她就要离开。谁晓得她来这搞什么？
及至半夜，她躺在床上，整个人窝在韩良怀里，忽然就闷闷开口，“我向毛爷爷发了个誓。”
韩良身子一顿，她忽然跑去，原来是搞这个？
他手伸过去，要拍拍她，她却忽然起身，去穿衣服，然后定定的看他，“我出去一下，就一会儿，不要担心我。”
话音落，外套一提，跑了出去。
雪不大，却不停。小吾开车过去的时候，天街下，已经没了人。下车，她往前走，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想看见他依旧等在那里，还是怕看见他依旧等在那里。
圣诞树上的挂饰一闪一闪，小吾深吸口气，绕过去，抬眸，视线范围内没人，原来他已经离开。她呆一下，原地站一会儿，觉得自己有些犯傻，要转身走。
可身子一动，眼尾一扫，便看见他，然后呼吸一窒。